說話的乃是一名全身上下散發出冰寒之氣的老者,正不滿地盯著刑法長老孟天劍。誰料到孟天劍毫不客氣:“唐冰,你有什麼資格這般說話,當年遁石師叔便說過,要將他們幾人禁閉三百年,若不是你護短,借口海族之戰將他們放了出來,又如何會有今日之事?”
“你!”叫做唐冰的老者勃然大怒,他正是那名唐驕雪的祖輩,此刻被孟天劍不講情麵地嗬斥,頓時臉色有些掛不住。
旁邊有人打圓場道:“天劍長老,冰長老,無須動怒。唉,這次是我們想得差了,沒有事先將此事的一些關竅告訴望溪那幾個孩子,就這麼讓他們莽莽撞撞地去了,乃至於鬧成這樣,也是我們考慮不周。”
冰長老悻悻坐下,狠狠等了天劍長老一眼,對方絲毫不為所動。
“咳咳。”仙塵門的掌教秋生河咳了幾聲,然後淡淡地問道:“今日之事,你們怎麼看?”
見得掌教真人說起正事,其餘人等也收起心思,一名儒生模樣的元嬰大修士站起來說道:“從今日之事看來,那名齊風依然是對當日之事懷有怨懟之心,否則也不會對張望溪幾人出手,其心性如何,恐怕還需要觀察,不過依我看來,要想讓他做到毫無芥蒂地加入仙塵門,卻恐怕是不成了。”
另一名金色眉毛的元嬰修士也說道:“不錯,不管事實真相如何,那齊風親人之死究竟是和我仙塵門脫不了幹係,換做我等遇到這種情況,恐怕也無法一笑置之的。因此,這齊風必然不會屬於我仙塵門中。若是強行留下,恐怕還要生出其它是非來,想來當年遁石師叔也是看出了此點,因此才沒有將他帶回門內。”
在場眾人皆是點頭,顯然是認可這個判斷,掌教秋生河又是說道:“既然如此的話,我們應當如何處置這齊風和他的千鈞令?”
一名長長瘦瘦的道人說道:“剛才我等以水鏡之術觀察了那齊風的表現,從他拿出千鈞令展現於眾之時,恐怕他便已經知道自己保不住這千鈞令,已有將其交出之心,我等也事先以仙塵真法賜予他,並無藏私之舉,相信隻要再給他一些適當補償,他最後也會將千鈞令交出的。隻是正如之前朱師兄所言,他恐怕不能留在我仙塵門內。”
另一名中年女性修士皺眉說道:“這樣的話,仙塵真法便有外流之險,這又如何是好?”
又有一人插話道:“無須擔心,之前已經讓他簽訂了神魂法契,如果他想要告訴別人,必然五內俱焚而死。同樣,就算有人想對其施展搜魂之術,也是同樣下場。”
眾人議論紛紛,皆是認同。秋生河點點頭:“既然商定如此,那麼隻看那齊風來後怎麼說了。這件事情畢竟是我仙塵門有負於他,隻要對方的要求不太過分,那麼我們盡量答應便是。”
此事便就此定下,雖然以那名叫唐冰為首的老者和其餘幾人有些疑議,在眾人決議之下,也隻好擱下。
不一會兒,天空中一道清澈的鶴鳴響起,林宣翰帶著齊風落到了眾人麵前。
齊風看見眼前的場景,卻是一愣,這裏也太簡陋了吧?然而看著在場眾人,身上各個散發出元嬰巔峰修為的波動,皆是處之泰然的模樣,讓齊風心裏對仙塵門又多了一層認識。
見得齊風到來,居於眾人中間的仙塵門掌教秋生河溫言說道:“當年遁石師叔飛升之前,曾與我等提起過你,卻是沒能想到,你今日竟然有如此成就。”
齊風見得眼前眾人,本來他今日心情有些惡劣,就算是元嬰巔峰修士在麵前,也不大想理會。
不過之前已然出了惡氣,剛才與那林宣翰交談卻又有幾分投契,眼下這秋生河也無盛氣淩人之狀,於是齊風也心緒平和下來,不遠失了禮數,而是對著眾人見禮道:“齊風見過各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