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什麼?”任如月的嘴角的笑意薄薄,說出的話看似無害實則卻鋒利無比,她道:“我說過,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從今往後,你再若要我為你的孩子賠命的話,不會再像今天這樣,我拿著一把匕首遞到你的麵前,不過我相信你以後也不會再有見到我的機會。”
任如月那嘴角的笑意,看著水藍衣裙的女人隻覺的恨不得上去給任如月兩巴掌,讓她今後永遠也笑不出來才好,然而她知道不能失了分寸,哪怕是任如月這般挑釁她,她也不能失了分寸。
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墨子軒治任如月一個死罪。
水藍衣裙的女人算盤雖然打的響,楚楚可憐的模樣也做的很到位,然而她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墨子軒對任如月的喜歡,墨子軒甚至連自己都舍不得對任如月說重話,又怎麼能容允別人來侮辱任如月。
這會兒他一直在旁邊看著,清楚的聽見了洪斌的夫人對著任如月一口一個口小人的喊,想著連他聽到都尚不能保持鎮定,更何況是任如月自己。
任如月自己給自己戴了一張麵具,那張麵具底下藏著的是她一顆脆弱的心,在她還是在她的那個世界上的時候,他便一直看著她,每次見她難過的時候,他的心也會跟著難過幾分,隻是那個時候還沒有現在明顯。
任如月知道用不在意來掩飾自己脆弱的內心,所以每次見她故作堅強的時候,他心都在隱隱作痛,他恨不得把她摟在懷裏,告訴她,以後不要一個人獨自承受所有的東西,他可以當她哭泣的肩膀,若是受委屈了,就將所有委屈的事情傾訴給自己聽,他不會覺的厭煩,相反他會覺的很開心。
可是現在,所有的東西都在跟自已的想法背道而弛,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要保護她的話,到底能不能兌現。
眼看水藍衣裙的女人還要再發作,墨子軒決定不再沉默,他出聲道:“夠了!”
一句夠了,摻雜著凜冽的感覺和王者的威嚴,教在場的人心內都震了一震,當然這其中不包括任如月。
任如月的心現在就如同死水一般,再也掀不起任何漣漪,她一直告訴自己要麻木,然而現在她終於能麻木了,隻覺的什麼都不重要了,就連墨子軒也不重要了。
“王……”水藍衣裙的女人仍不死心,道:“這個小人可是害死了我的孩子……”
“你應該慶幸自己還活著,那就夠了,至於你的孩子,你應該問你自己--”墨子軒的眼睛微眯,露出了危險的光芒。
水藍衣裙的女人教墨子軒的目光嚇了一跳,她不懂墨子軒在說什麼,隻覺的此時氣氛有些不對,明明是她來讓任如月給她的孩子賠命的,怎麼到了這個時候,氣氛突然反了過來,好似她才是理虧的那一個。
水藍衣裙還要繼續再開口,扶著她的洪斌卻朝著她搖了搖頭,此時不是個說話的好時機。
水藍色衣裙的女人和洪斌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自然看得懂洪斌朝她搖頭的意思,她雖不甘心,但終壓下了心裏的話,沒有繼續再說。
“我們走吧,夫人,看來我們的孩子要白白喪命了……”洪斌歎了一口氣,忽然道。
水藍衣裙的女人接過洪斌的話,“都說王最公正,看來……”
沒有將話說下去,水藍衣裙的女人就是故意將話說到這裏的,猶其她那公正兩個字咬的極重。
眼淚唰唰的掉著,水藍衣裙的女人學著洪斌的樣子歎了一口氣,之後什麼也沒有說,便靜靜的退出了房間。
這一場鬧劇,算是終於告一段落。
萱萱眼見人走了,一顆心自此才終於放下了去,拍了拍胸口,萱萱走到了任如月的麵前,對著任如月問道:“小姐,你覺的他們還會再回來麼?”
任如月沒有說話,嘴角的笑意在那些人離開房間的時候就已散去,隻剩下冰冷的弧度,讓人看著沒有生氣,就連平時那雙烏亮清澈的眼睛,在此時也是沒有灰寂的。
萱萱看著任如月心疼,無法安慰,隻好將目光投向墨子軒,就算婢子的規矩不準她抬頭看向墨子軒,但是為了任如月,萱萱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萱萱相信,此時也隻有墨子軒,才能安慰任如月,如果連墨子軒都安慰不了任如月的話,那麼更加沒有人能安慰任如月。
看了一眼墨子軒,萱萱便出聲,“小姐,我先出去看看。”
萱萱隨便在找了一個借口就走出了房間,走出房間之前,她最後用著擔心的目光看了一眼任如月,這才走出了房門,順便關好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