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丁尚武的葬禮,張屠龍忙著到處找買家賣昌隆鏢局,留下來的鏢師一個接著一個離開。賽紅線則整天六神無主在外麵遊蕩,如同一隻幽靈一樣,除了吃飯的時候記得回昌隆鏢局一下,其他時候都在外麵閑逛。昌隆鏢局倒閉,丁尚武自殺,失去所有精神寄托的她隻有靠著自己晃來晃去來麻木自己。她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空心人,沒有心,沒有心情,啥也不去想,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力氣和精神,唯一能讓自己把時間耗掉就是不停地走來走去,隻有這樣子自己才不會有時間胡思亂想。
這一天,同樣在外麵閑逛的她突然闖進一條小巷子裏麵,不一會兒,一條人影跟著她闖進小巷子裏麵,誰知賽紅線已經在小巷子裏麵等候,這人跑進去迎麵便撞上神色呆滯的賽紅線,她問道:“張風虎,你別老是跟著我好不好?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讓我一個靜一靜,好不好?”
一直跟著賽紅線的正是張風虎,他低著頭委屈地說:“我這不是怕你出事嗎?我把這事告訴我叔叔後他也叫我看著你,我們真心不希望你出事。”
賽紅線沒有接受張風虎的理由,罵道:“我能出什麼事?我隻是心情不好,你別跟著我,你跟著我我心情更不好,這樣子更會出事。”
張風虎楞了一下說:“我不跟著你看著你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賽紅線拿出二十幾個大洋塞進張風虎手裏說:“去賭坊玩吧!”
張風虎已經很久沒有去過賭坊,這段時間輸得他身上沒有一個子,拿到這麼多大洋,他手開始癢了。但是他不是很放心賽紅線,拿到大洋後盡管很想去賭坊,看著賽紅線木訥的表情,他心裏哪放得下。賽紅線看到張風虎還是不肯離開,說道:“我真的沒事,你去賭錢吧!不然把錢還給我。我都這麼大一個人,你瞎擔心什麼?我隻是閑著沒事到處走走,又沒什麼?”聽完她的話,張風虎心動了,笑道:“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贏錢了,我再來找你。”說完掉頭就跑出小巷子。
看著張風虎的背影,賽紅線搖搖頭,張風虎這種賭鬼身上還真不能有一分一毫。將張風虎打發掉之後,她轉身走出巷子往雲陽城郊外走去,一路走到插花坡對麵的柳河,站在河邊,看著川流不息的河水,她淚水撲簌撲簌地掉了出來,這些天她想了很多事情,自己已經一無所有,她感到自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自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欲望,望著河麵上倒影著自己可憐巴巴的身影,心裏更加的不堪,一心要謝罪的她抬起臉蛋看著明媚的天空嘀咕著說:“爹,我對不起你,昌隆鏢局被我毀了,我該死,我對不起列祖列宗,我這就去找你和大師兄。”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望了河麵一眼,她輕輕一躍整個人跳進了柳河之中,柳河河水奔騰不息,不一會便將她卷入河中心,很快,賽紅線已經失去了感覺。
此時,柳河河畔出現一個身影,這個身影飛快地跳進柳河裏麵,撲騰著身子往就要沉入河底的賽紅線遊過去。賽紅線本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哪裏想過有人會救自己,她來的時候已經看清楚四周沒人。那個躍進河流的男人已經抓住了賽紅線奮力地將她往河岸上拖,到了河岸上,那人看到賽紅線已經昏迷不停地按著她的胸口,焦慮不堪的她哪裏忍心賽紅線這樣子,經過一番努力,賽紅線總算是睜開一點點眼睛,隻聽她輕聲說了一句:“小霹靂,為什麼是你?”說完又暈了過去。
小霹靂伸手探了一下她的呼吸,覺得她已經活過來後趕緊將她背起來然後往柳河河邊的一個草房子走去,把她安置好了之後,他摸了摸她的臉蛋後便跑出草房子。然而,小霹靂沒有想過自己走掉之後,虎鵬生和疤痢臉、白皮三兩人正好路過這裏,發現賽紅線躺在草房子裏麵,虎鵬生開心不已,看到賽紅線渾身濕淋淋,他又感到很意外,叫疤痢臉將賽紅線硬生生弄醒後,問道:“小辣椒,你搞什麼?怎麼變成落湯雞了呢?哎呀!渾身都濕透了,看上去好難受。”
賽紅線迷迷糊糊,呆呆地望著虎鵬生三人,她本以為自己死掉了,喊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虎鵬生嘿嘿笑道:“冤家路窄,沒辦法。”
賽紅線叫道:“這裏不是陰曹地府嗎?你們怎麼會?我一定是在做夢。”這話惹得虎鵬生三人哈哈大笑,疤痢臉笑道:“賽紅線,你傻了嗎?我們怎麼會在陰曹地府呢?難道你要投河自殺嗎?哈哈!”
白皮三說:“你不是在做夢,做夢也不會夢到咱們三。”
虎鵬生伸手拍了疤痢臉和白皮三幾下說:“瞎說什麼?滾出去,大爺我想好好和我心愛的小辣椒聊一聊。”疤痢臉和白皮三知道虎鵬生的意思灰溜溜地跑到外麵。
賽紅線被嘲笑之後才知道自己沒有死掉,看著渾身都是水漬的自己,拍拍臉蛋清醒後對著虎鵬生罵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活我?讓我死掉就好了。”
“死掉嗎?那怎麼可以?我還要娶你,你可不能死掉。”虎鵬生陰笑著。
“滾,我死也不會嫁給你,我不是說了嗎?虎鵬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賽紅線怒罵著,想揮拳擊打虎鵬生,卻被虎鵬生躲過去。虎鵬生冷笑道:“你著急什麼?我還不知道你發生什麼事呢?”他一把抓住賽紅線的手,賽紅線哪裏還有什麼力氣,隻能破罵:“滾出去,快給我滾出去。”
虎鵬生撓撓頭說:“小辣椒,你到底怎麼了?昌隆鏢局已經完蛋了,你難道還不開竅嗎?是我讓你們昌隆鏢局完蛋,我為了什麼?你難道不懂嗎?我處心積慮我千方百計還不是為了你,你現在無家可歸,你可以跟著我,我知道我是個花花公子,可是我已經為你改掉那些壞習慣,你還不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