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回過頭來瞧了眼西陵霆放,這些就是別人塞進給他的人吧。
西陵霆放眼觀鼻鼻觀心,就跟沒有發現有人過來了一樣。
“別停下。”九卿伸手敲了敲小皇帝的腦袋。
小皇帝摸摸頭,一邊走一邊嘀咕,“難道又是來送香囊的?我的寢宮裏都放不下了。”
九卿笑笑不說話。
跟著那群女子一起來的還有西陵淺淺,倒是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拜見皇上,參見攝政王。”鶯鶯燕燕們走到涼亭外行禮。
西陵霆放裝聾作啞,小皇帝正托著肚子不想搭話,一群女人就這麼晾在了一邊。
西陵淺淺默默往旁邊走了走。
平時西陵霆放都在批閱奏折,根本見不到人,好不容易聽說他來禦花園了,這些女人當然一窩蜂地跟過來。
沉默的有些尷尬,站在隊伍最前方的藍衣女子道:“這位便是玉姑娘吧,久仰大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這百聞不如一見總有點別的味道,不過她要是覺得自己僅憑兩句話就能勾起九卿的興趣,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跟西陵霆放一樣,九卿根本沒回頭賞她們一個眼神,隻是盯著小皇帝散步。
“九姐姐,我不想走了。”小皇帝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我肚子好撐。”
“這下知道難受了吧,”九卿沒好氣地道:“下次還敢不敢背著我吃這麼多。”
小皇帝全然不顧太傅教給他的君威,泫然欲泣地道:“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九卿剛要伸手去摸他的頭,旁邊被忽視的藍衣美人便開口了,“皇上怎麼能吃宮外的髒東西,難怪會吃壞肚子了。”
這話一說出來,原本不愛搭理她的三人同時轉過了頭來。
藍衣美人瞧見西陵霆放淡漠的眼神,忍住激動上前一福,“小女宓藍,見過攝政王。”
“你就是那個簡國公主。”西陵霆放把玩著茶杯,漫不經心地道。
宓藍公主在其他女人羨慕嫉妒的眼神中抬了抬下顎,對著西陵霆放又是嬌羞無比,“攝政王還記得小女。”
“記得,”西陵霆放意味不明地道:“皇上說過你繡的香囊最醜。”
眾女麵色一變,原先的嫉妒立刻變成了譏諷,宓藍公主正惱怒,卻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輕笑。
她怒視故去,“敢問玉姑娘何事發笑?”
九卿這才抬起頭來,打量了她一下道:“笑你啊。”
宓藍公主雙目一顫,想到這些日子關於玉九卿的傳聞,再看縮在一邊裝透明的西陵淺淺,頓時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她初來乍到,而眼前這個女子才是西陵霆放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可未婚妻又如何,還不是一個民間女子,還不倫不類地穿著男兒衣衫。
福了福身,她道:“皇上日理萬機,平日子吃食都要禦膳房精挑細選,唯恐有一點不適,敢問玉姑娘,桌上這些糕點是誰給皇上吃的?”
九卿端看她要說什麼,“是我,怎麼樣?”
宓藍公主笑了,“玉姑娘誤會了,我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擔心皇上的身體,攝政王一向最緊張皇上,玉姑娘這也做豈不是讓攝政王擔憂嗎?何況皇上麵色也不太好,該叫禦醫過來看看,別吃壞了。”
西陵淺淺都不忍心去看這公主了,來了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玉家在蝕月國是個什麼地位嗎?何況西陵霆放會在乎西陵驍?要不是玉九卿喜歡西陵驍,恐怕那個冷血的男人根本不會看他一眼。
當著玉九卿的麵兒挑撥他們的關係,就等著被收拾吧!
九卿沒跟宓藍公主掰扯,回頭問小皇帝,“你吃撐了肚子,怪我嗎?”
小皇帝還擔心九卿以後都不帶吃的給他了,當然不會說九卿的不是。
瞪了宓藍公主一眼,他連忙討好地握住九卿的手,搖晃著道:“是我錯了,我不該貪吃吃那麼多,九姐姐你原諒我吧。”
宓藍公主看的眼睛一抽。
這還沒完,九卿又轉過身去問西陵霆放,“你也怪我?”
西陵霆放笑了笑,從亭子裏走出來,一把撥開小皇帝的手,然後將她的雙手包住,一往情深地說:“自然不會,不過幹脆以後還是不要見皇上了,免得他再不舒服。”
小皇帝一聽這還得了,狠狠瞪著宓藍公主,“你胡說什麼,要是九姐姐以後不來看朕,朕扒了你的皮!”
宓藍公主心肝脾肺腎都抽抽起來了。
小皇帝氣呼呼的還想說狠話,卻不想腮幫子一下被九卿掐住,他歪著嘴不清不楚地道:“我知道錯了……”
九卿瞪著他,“小小年紀就想當暴君了,扒什麼皮,直接拖出去打死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