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薄子恩怕生,雷子昂特地命人將晚餐送到她套房裏,對此薄子恩感恩戴德。
隻是沒高興太久,陪她吃飯吃到一半的薄牧川臨時出去了。
出門前是這樣叮囑她的——
“恩恩,船上有幾位薄家合作方,我去見見。你就待在房間裏不要亂跑,有需要就吩咐門口的服務生,有急事立即給我打電話。”
然後,薄子恩就感覺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瞬間沒了好滋味,放下餐具,“不吃了。”
水果吃太多,本來就不餓。
薄子恩依著薄牧川的要求麵具一直戴著,來到窗邊拉開窗簾,繼而打開後窗。
陣陣涼爽的海風拂在臉上,海水氣息撲麵而來,行船的水流聲在盛夏裏聽起來格外舒服。
輪船上各種顏色的燈光撒在浪波上,亮晶晶的。薄子恩慶幸自己不暈船,不然就欣賞不到美景了。
“對了,拍張照片給阿雪看看。”
薄子恩拿來手機拍幾張風景,再把手伸出窗外拍幾張自拍照。
“搞定!”
拍好後窩在沙發裏挑選幾張好看的,最後發現一張神奇的照片。
一個披散些海藻一般棕色長卷發的美人兒,身穿淺藍色長裙,雙腿伸出窗外坐在窗台上,赤著腳。
水波蕩漾起燈光映在她淺藍色的眼睛裏,夢幻迷離,漂亮得像個精靈。
薄子恩驚呆,“天呐,童話裏的美人魚公主趁著夜色偷渡上船了……”
立馬起身跑向窗邊。
……
遊輪行駛已有半小時有餘,還需要在滄江流域行駛三個多小時,才能進入太平洋。
夜裏水流湍急,也很冰涼。
天台上四周站有幾十個持槍便衣特警,守衛森嚴,再往裏看,空曠天台裏隻有兩個人。
“川,你確定隻要一間套房?”
雷子昂背靠天台欄杆,沒戴麵具的一張臉妖冶到讓女人都自愧不如。
海風殷勤地吹起薄牧川額前碎發,“她認生,沒我陪著睡不著。”
陌生環境裏,他不可能讓薄子恩同他分居,哪怕是好兄弟的地盤也不例外。
“你把她保護得太好,使得她對你依賴太深,這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小孩子自然要寵著。”
“那倒是,小孩子有特權,是要寵著慣著。”雷子昂暗笑表示同意,紅眸深邃,言語間有種同病相憐的意味。
繼而撇過頭又問:“對於下午在愛爾灣發生的惡性槍擊案,你怎麼看?”
薄牧川搖搖手中一杯紅酒,低聲輕笑,“衝你來的,我自然是站一邊看熱鬧。”
損人。
朋友要是不用來損那將毫無趣味。
雷子昂倒也不介意,“我覺得隻是巧合罷了,他們想不到我在船上,不會是衝我來的,我對自己的分身術挺有信心。”
明麵上讓他替身坐專機去A國,他暗地裏喬裝打扮坐遊輪前去,安全性大大提高。
美名其曰“分身術”。
可不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麼。
“兩個月前,有人用K37打斷了我家吊燈。”薄牧川風馬牛不相及提起一句,
作為政界重要人物,全球軍火沒有雷子昂不知道的,K37這種型號的子彈絕對是稀罕東西。
“這東西沒點權力根本弄不到,就拿整個B國來說,除了軍方,也就夜氓幫手裏頭有點貨。你惹上誰了?”
搖晃許久的紅酒快要撒出,薄牧川舉杯一飲而盡,“要是知道就不會問你了。”
“我命人幫你查查。”對方難得有事相求,雷子昂樂意相助。
一瓶年份久遠的紅酒喝了大半。
一個人物跳出薄牧川腦海,麵向雷子昂問:“你的畜生弟弟雷霈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