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合由看著銅質尖喙鳥型尊上紫煙彌漫,覺得自己萬分可笑,衛岑不過進宮幾日,自己就好像毫無寄托,百無聊賴了。
這宮中女子,不管身後有多少權勢,最後仰仗地都隻是一個男人而已。
就像吳歌,吳家雖是敗了,但是現在如果引得衛岑注目,定有翻身之日。
想到那個女人就覺得心生抑鬱,也許就是直覺吧,總覺得她會是自己最大的障礙。
她拿起玉盤中一粒晶瑩剔透的葡萄放至自己的櫻桃小口中,此時門口有奴婢報說:“小主,沐夫人來探訪您了。”
曲合由有些散漫地抬眸,望向門口人影。
曲合由麵容姣好,遠山素眉下魅色妖眸,但又不顯衝突。加上這一份慵懶氣息,應是傾國傾城,可惜她向為之梳妝的人並不在這裏。
沐貴人看著曲合由精致巧臉,不由地一愣,輸給她也算是心甘情願,但是就吳歌來說,性子不但不合群,還總是一副假清高的樣子,有什麼好的值得衛岑注目的?
不過吹了一曲清笛,這隨便學學一首出來賣弄就可,得意什麼?這笑到最後的人還不是她呢。
“妹妹今天怎麼有閑情雅致來我這陋閣了?”曲合由帶笑問道。
沐又竹打趣道:“姐姐說哪的話?這般繁華之閣我們隻可遠觀,肖想不得啊。你別說,偏偏就有人覬覦這雅閣,想要毀於一旦呢。”
曲合由拿葡萄的手一頓,道:“不知妹妹這話從何講起。”
“姐姐,王爺進宮你是知曉的,但你殊不知王爺一定要帶上吳歌同去,還將我們瞞在鼓裏。要不是我爹今日看見兩人在宮中你儂我儂的,也許我們就這樣被騙過去了。”沐又竹話語有些激動。
曲合由輕笑,這個沐又竹還是城府尚淺。
其實,今日早晨沐又竹本來是去城東買些上好布匹做個裘衣獻給衛岑的,沒想到剛上馬車就看見衛府的馬車。
因為要彰顯皇室地位,每個車輦上都掛著雕刻巧匠陸子岡的平安鎖。
她好奇跟了上去,沒想看見吳歌掀簾而笑,然後瞟見衛岑模糊的側臉。
她知道自己沒有理由跟著,於是就想出如此一計,勾起曲合由的嫉妒之心。
就算曲合由做出什麼傻事,和自己也扯不上什麼關係。
曲合由自然不知道沐又竹的心思,也更是沒想到吳歌的動作如此快,讓人毫無防備。
但是也不看看是跟誰搶男人。
她不屑地挑唇,和沐又竹客氣幾番,將她送走之後,自己回了娘家。
曲合由父親曲元忌也是朝中重臣,但是性子溫和,不愛出風頭,並沒有什麼政敵。
皇上也頗為器重,畢竟報效朝廷多年,很多事都賣他麵子,也經常時不時地把他和妻兒接至宮中,國宴招待。
曲合由很清楚,衛岑和吳歌回去宮中,就是為了逃避自己的視線,可哪有這麼好的事?
跟父親哭訴了一下午之後,總算同意入宮了。
此時吳歌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成為了別人的眼中釘,和衛岑同行離開翰林苑。
裏麵姚初舟和衛源的吵鬧聲不止,吳歌有些擔憂地回看了翰林苑一眼,結果還是被衛岑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