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合由看著行走頗為艱難的吳歌問道：“姐姐你還好吧。”
至於是真情還是假意，那就探究不得了。
吳歌沒有心情計較這點頭道：“王爺在這裏嗎？”
“他出去有一會兒了。”
吳歌怨想：這人還沒有鬆口將何辭放回來呢，怎麼就離開了，這不是讓自己白辛勞一場嗎？
“那他在哪妹妹知曉嗎？”
曲合由沉思道：“我好像聽他提到過今天下午要去諸溪塔一趟，但是不確定，他現在是否還在此處。”
“謝謝妹妹了。”吳歌不顧眾人的好心挽勸，轉身艱難地離開。
等到出了衛府，她卸下掩飾，沒有再裝一瘸一拐，畢竟她還是有點武術底子，這跪個下午對她來說還不算什麼。
剛起來走動一會那種酸痛就緩和了些。
隻不過她沒有細想衛岑怎麼會突然心血來潮去登諸溪塔。
到達諸溪塔的月白色重門口時，她突然有些猶豫。
依時間判斷，衛岑應該早就到了塔頂吧，可是自己現在這幅樣子，走平路都有些吃力，怎麼爬這麼高的樓？而且樓梯狹窄，稍不留意就會滑下。
她想了一會還是扶上憑欄，每抬步踏上一節木階，腿上伴隨著樓梯吱嘎聲傳來鈍痛，足以讓她再次摔倒。
吳歌覺得有些委屈，但是也隻是忍著繼續向上攀爬，不知為何，此時眾多往昔的傷心事都向她湧來。
因為想著心事她有幾次差點踩空，可是看到旋轉著向上的木梯，遠遠不及最高處。
日早已垂暮，月還沒偏移，樓中更顯靜謐蕭條。
吳歌沒有用午膳，本來就有些頭暈耳鳴，在這般昏暗之下，她眼前模糊，手脫離紅欄腳踩空向下摔去。
就眨眼的那刹那，她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落於一人懷中。
“幸好我一直跟著你。”耳邊傳來遊墨本的聲音，“我也算履行諾言吧，說過要保護你的。”
吳歌虛脫在他懷中，實在沒力氣掙開，靜靜地依在他懷中一會兒。
雙影憑紅欄，夜風謐無聲，塔中隻有兩人相依，陰陰翳翳夜光寒，月色都不忍透過樹梢灑落塔中，打擾這份難得的安寧。
“能不能把我送回衛府。”吳歌聲音都帶著哭腔，可是她知道不能在他麵前把懦弱展露出來。
遊墨本安撫地摸了一下她的後背，然後低聲抱起她，說：“怎麼了，我早就覺得你不太對勁，我跟著你這麼久居然都沒發現。”
“我好累。”她隻是虛弱地擠出了三個字，然後將臉側向他的胸膛，下意識地蜷在一起。
“抱住我，我送你回去。”遊墨本單手推開身側青紅雕窗，擁緊她反身躍身下樓。
兩人青絲糾纏，吳歌臉上被風吹得抽痛，微睜單眸，萬家燈火都顯迷矓，覺得身邊的溫暖都不盡真實。
遊墨本邊安慰吳歌邊雙足點在飛簷碧瓦上，停止了繼續下行。
“一會兒就到了，別怕。”
吳歌閉眼任風在耳邊肆虐，嗅到不同於衛岑身上的木合香，總覺得有些別扭。
果真他對於自己而言是個特別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