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葉連桃根(1 / 2)

樓葉笑意盈盈,然後就轉身打開奩盒挑選合適的簪子,哪知她猛地抬眸,就在鏡中看見穀飲模糊的影像。

她的嘴角微笑好像有那麼些不單純呢。

隻不過樓葉並沒有怎麼在意,也許換做平日她可能可以察覺,但是一旦被喜悅給蒙蔽雙眼之後,就有些失去判斷力了。

她坐轎去了洞明湖,當到達之時,果然岸邊就有兩匹上好的馬匹,一看就是貴族皇室所用的坐騎。

這個穀飲真的沒有騙人,也難怪她那麼不高興。

她招來船夫,然後就登上了漁船。

澄江如練,碧色如洗,層疊錯落的青山被葳蕤緋紅的楓葉相映成趣。漁船劃開漣漪,竟驚起白肚鯽魚掙紮出水,青白色浪花朵朵生蓮。

浩淼江麵,煙波如紗籠罩著山形亭影。

樓葉現在已經可以看見山腳之下有個小小的亭子,然後有兩道模糊的身影。她不禁開口催船夫加快搖槳的速度,樓葉看出那人的臉上露出的不耐煩,但是他看在她很大手筆的麵子上沒有說任何話,隻是搖槳的幅度變得大了些。

陳詞正在悠閑飲酒,看著湖邊聚集的白鵝,他也想學著古人王羲之在鵝的動作形態中悟到一些書法理論。可是這時卻駛過來一條漁船,然後就直接驚跑了岸邊他買來圈養的鵝。

他不由地氣火攻心,直接將酒斛拍在桌子上,衝著衛岑抱怨道:“這都是什麼人啊?居然把我的鵝都給驚跑了。”

衛岑隻是微微瞥了一眼船頭之人,然後就立馬認了出來,他一口酒差點沒有把自己噎住,這女人怎麼無處不在?

他挑眉對陳詞道:“她是我夫人。”

陳詞驚訝,然後衝出亭中,兩手放在眼眸上,好似這樣就能看遠一些。

咦?這個女人明明不是吳歌啊,為什麼衛岑要說此女是他的夫人?莫非是那日要他代娶的其中之一?這衛岑變心得真快,之前還沉浸在離開吳歌的憂鬱之中,現在就和另外一個女人難舍難分了,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哎,他都為吳歌感覺到歎惋。

他和吳歌接觸的不多,燕山上算一次,但是見她第一麵他就明白什麼叫腹有詩書氣自華,她本就生的美豔,再加上才女氣質,簡直為陳詞他量身定做啊,可憎衛岑抱得美人歸卻又不珍惜。

衛岑感覺到陳詞妒恨的眼神,有些誤會,他還以為陳詞喜歡樓葉這種類型的女子呢,便說:“你要是喜歡,請便。”

陳詞聽了以後愈加氣憤,說道:“兄弟妻我自然不可掛念,但是你這麼就不怕她傷心?”

衛岑聳肩,毫不在意地說道:“我為什麼要在乎她傷不傷心?”

陳詞被衛岑的一句話氣得咬牙,說道:“你太過分了,虧她這麼真心待你,你卻如此負心,有何顏麵稱作一個男人?”

衛岑有些怪異地看了陳詞一眼,他這是怎麼了?一個不近女色的男人突然這麼幫襯樓葉,於是問道:“你和她之前就認識嗎?你怎麼就確定她是真心待我?”

陳詞握拳向衛岑踱步走去,說道:“你沒有心嗎?你難道感受不到她對你的好?”

衛岑仰視著一臉較真的陳詞,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陳詞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壯膽說道:“我,要為吳歌討回一個公道。”

衛岑一聽到那個名字就有些失控,直接拍桌而起,說:“她是我的女人,關你什麼事?”

“就憑我欣賞她!”陳詞答得理所當然,可是衛岑卻被氣得不輕。

他到底是喜歡上了一個什麼女人?她偏偏誰都不掛心,可是她身邊的男人卻各個對她在乎的緊。

衛岑完全沒有發現話題已經出現了偏差,狠狠地瞪了陳詞一眼,然後默然無言地坐下。

陳詞看著衛岑已經心虛地無力反駁,就愈加來勁,繼續說道:“你要是選擇了別人,不如給她自由,一紙休書也許就是她要的。”

衛岑還在以為這個她指的是樓葉,於是說道:“你以為我不想?”說完還帶著鄙夷地看了陳詞一眼。

陳詞有些驚恐地看著衛岑,不會吧,他居然就直接這樣說出這種話。這風雨變幻得也太快了些,簡直讓人無力招架。

陳詞不敢相信,就繼續試探,說道:“你信不信你一紙休書下來之後我就立馬娶她。”

衛岑聳肩,真好他還懶得操心自己兄弟的幸福問題了,所以他無所謂的說:“越快越好。”

陳詞聽後一掌拍著桌上,力道之大使酒液都震出來了些,衝衛岑吼道:“沒心沒肺的男人,信不信我去告訴吳歌。”

衛岑這次總算是弄明白了,敢情這家夥是在為吳歌打抱不平啊,結果自己還誤會了,居然說出那種話。

衛岑沒有忍住捧腹大笑,說道:“原來你說的她是吳歌啊,我一直認為是樓葉呢。你說我怎麼可能休吳歌,我天天都盼著她早點回來。”這話說到後麵,他眼眸中不經意就流露出了傷心神態,連陳詞這樣一個大男人都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