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瑟和夏笙見樹林我的打鬥平息,慌忙跑出樹林想要詢問秋慕霜可曾受傷等語。夏笙本性略顯急躁,邊跑邊喊:“公……”隻是,她的話尚未說出口,便見秋慕霜回身狠狠瞪了她一眼。
夏笙猛然想起秋慕霜是不能在梅鬆庭麵前暴露身份的,隻說了一個字便趕緊改了口,怯怯地向秋慕霜說:“公英找到了。郎君!山裏危險,咱們還是回去吧。”
春瑟看了看秋慕霜,又看了看坐在青石上的梅鬆庭,心頭不禁驀然生出一種“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感慨。“真是可惜了!若是公主沒有指婚給淩家二郎君,和這位平王倒真是再般配不過!”
“在你們眼裏,我連自保的本領都沒有了?”秋慕霜問得輕描淡寫,話語中隱隱透出的威嚴,卻已令春瑟和夏笙乖乖閉上了嘴。夏笙用不善的目光看了看梅鬆庭,嘟著嘴站到自家主人身邊。
秋慕霜歉意地看著梅鬆庭,“實在抱歉,某這兩個童子太過謹慎了,請七郎君休要見怪!”
“他們忠心護主乃是分內之事,某怎會見怪?”梅鬆庭的心裏因那兩個侍童眼神中的不善而不悅。可人家那是為了主人的安危著想,他也不好加以指責。
“這便好。”秋秋慕霜說著,招手喚過夏笙,“拿出藥簍裏的紙筆。”夏笙嘟著嘴看了自家主人一眼,不甘不願地從背上解下藥簍,取出紙筆遞給秋慕霜。
“你們且去將藥草采齊,我們也好早些回去。”秋慕霜接過夏笙手裏的筆硯等物,說道。
“是!”春瑟和夏笙知道這是秋慕霜怕她們在跟前不小心說漏了最,便有些不甘地看了一眼梅鬆庭,背起藥簍進林中采藥去了。
梅鬆庭見那兩個無狀的童兒走了,心裏方自在了一些。
秋慕霜一麵研磨,一麵問道:“七郎君這病因自何而起?可否說與在下知道?”
“這——”梅鬆庭頓了片刻,長歎道:“某家中有一表妹,不幸前些時候意外亡故。某傷心不已,這病源便是自那時而起。”
“噢!”秋慕霜聽梅鬆庭說出是為夏靈衣傷心過度而病,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一絲莫名的不悅。“想來郎君和令表妹情義頗深了,若不然也不至病得如此沉重?”
梅鬆庭俊美的麵龐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來,歎道:“某和舍表妹年齡相仿,自幼一同長大,自然比別的姊妹們親厚一些。更何況,家父和家姑母將表妹托付於某。某不但沒能保護表妹安全,反而眼睜睜看著她送了性命,這份愧悔與不安自是有的。悲憤交接,愧悔難當,故而釀成此疾。”
“原來如此。”秋慕霜聽梅鬆庭說出心底的為難和憂慮,不由再次為自己一時失手懊悔不已。想了想勸道:“七郎君兄妹情深,令晞卿感佩。但,人死不能複生,七郎君再是這樣憂傷難解也於事無補。反而對七郎君的病體康複十分不利。還請七郎君節哀順變,放寬心懷。”
“多謝淩郎君勸解。”梅鬆庭對秋慕霜誠摯地勸解很是感激。
說話時,秋慕霜已經研好了墨,刷刷點點寫藥方,“悲傷肺;怒傷肝。小郎君這病需要以疏肝活血為主,潤肺和氣為輔。更主要的,還需小郎君自己看開些,心情舒暢自然百病皆消。某寫個方子,小郎君若是信得過某便按著方子吃幾劑,若是信不過也就罷了。”寫完,輕輕吹幹墨跡,遞到梅鬆庭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