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查證實情(1 / 2)

“春郎!是我這個阿娘無用,讓你受委屈了。雪娘!這些日子沒有阿娘的懷抱,不知道你可曾哭鬧?不知這場災禍何日才能夠結束;不知阿娘可還有命離開掖庭宮;不知你們何時才能夠重歸阿娘的懷抱?阿娘累了,倦了,真想就此好生歇息。可是,阿娘舍不下你們啊!春郎!雪娘!……”

梅鬆庭離開掖庭宮之後,便直接來到鳳鳴宮,白采茹正抱著啼哭的梅笑春輕輕拍撫著,哄他入眠。看見梅鬆庭進來,便歎息道:“這孩子也不知是怎麼了?從你們走了之後便哭個不止。”

“身份不明,生死不定。他如何不哭!”梅鬆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從白采茹的懷裏接過梅笑春,“不要哭了,不要讓你的阿娘為你擔心。”

也許是梅笑春感覺到了父親的氣息,仿佛聽懂了梅鬆庭的話一般竟慢慢止住了哭聲,往梅鬆庭的懷裏用力蹭了蹭。

“這孩子已經是人精了。”白采茹驚奇地說道,“他餓了,喚乳母抱他去哺乳吧。”

梅鬆庭點頭,命宮婢傳了趙氏進來將梅笑春抱進內室。

“勞煩阿娘照看春郎和雪娘幾日,兒這幾日隻怕顧不得他們兄妹。”梅鬆庭有些疲憊地向白采茹請求道。

白采茹聞言頗為不滿地看了梅鬆庭一眼,冷聲叱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忙?難道阿霜母子的生死存亡不比你那些軍務要緊?”

“阿娘!”梅鬆庭有些頭痛地看著臉色不虞的白采茹,苦笑道:“哪裏有那麼多軍務需要處理啊!兒正是為了他們母子的事情忙碌,故而才請阿娘照料他們兄妹幾日。”

“噢!”白采茹有些不相信地看了梅鬆庭一眼,“你不是一直憤恨阿霜殺了阿靈?怎麼忽然這麼護著她了?”

“兒和她之間的芥蒂是我們的事情,恨也好、怨也罷,隻是我們之間的私事。說到底她如今是平王府的王妃,有人要加害於她便是和平王府做對,更何況其中還牽涉到春郎。於理於情,此事兒都不能不管。”

聽了梅鬆庭這番話,白采茹有片刻的沉默,她不知道是該為梅鬆庭對妻兒的回護而欣慰,還是該為梅鬆庭依然放不下芥蒂而擔憂。

“他們兄妹先放在我這裏,你且放心去做你的事情吧。希望早日大事情弄清楚,阿霜的身體經受不起掖庭宮之苦的。”

“兒知道。請阿娘放心就是了。”梅鬆庭說完,離開鳳鳴宮,令內侍引路先來到宗正寺,命人向裏回稟,要求見梅叔承。

時間不大,宗正寺的僮仆出來,將梅鬆庭直接引到了宗正寺內一所靜室之中。梅叔承正在茵席上端著著看方才記錄下來的穆氏、胡庸等人的證言。見梅鬆庭進來,微微頷首:“七郎來了,請坐!”

梅鬆庭以私禮相見,坐在梅叔承的對麵,“阿翁請恕七郎冒昧!方才英華殿之事事關七郎的骨血之去存,內子名節之清濁,七郎不得不小心一些。”

梅叔承微微點了點,拈髯道:“七郎的心情我自然是明白的。你看看,這是你的乳母穆氏的證言。平王妃自入平王府至今,並沒有私下接見外男。雖然曾經和鍾國司馬淩光之子淩雲霄見過兩麵,也隻是偶然邂逅,且身邊有個隨侍。且春郎的生辰與你們成婚相合。從這份證言來看,平王妃一身清白無疑。”

梅鬆庭一麵展開卷宗細看,一麵聽著梅叔承解說。當他看到秋慕霜曾和淩雲霄見過麵之時,心頭驀然湧起一股莫可名狀的酸意。對於秋慕霜曾預備指婚給淩雲霄的事情,他是有所耳聞的。雖然目下還梳理不清對秋慕霜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情,但看到那個查點成為她夫婿的人出現在她身邊,梅鬆庭還是抑製不住地萌生出幾分醋意。

“阿奶平生最疼我,凡事皆以我為重。若是王妃真有什麼逾炬之事阿奶第一個不會遮掩。如今,阿奶既做了這樣的證言,必然言之不虛。”梅鬆庭將卷宗合上,沉思說道。

“這是胡庸、郎肴的證言。他們說滴血之事乃是依照古籍醫典的記述行事,並沒有絲毫差別,滴血認親的結果並沒有差錯。這裏還有禦醫署曾經上平王府為王妃診脈醫師,和隨侍王妃的宮婢的證言,他們證實,你們成親之後,王妃曾有庚信兩至。據此證實,春郎是王妃歸寧途中締結珠胎,太後的質疑也不無道理。”說到這裏,梅叔承的眉宇間橫起幾層褶皺,頗有些為難地重重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