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話 元妃最終登後位(2 / 3)

風一樣不著痕跡的語句疏悠悠漫過心河,卻又分明那樣深刻的鐫刻下一道道入骨的深邃。我知道皇上此刻心中的動容,也明白他必定懂得了我言外之意是些什麼意思。

有風穿堂,撩撥的他寬袍長袖合風汩汩、撩撥的我發絲衣袂涓涓曳曳。朦朧的燭影貼合著燭焰的搖擺而生就了浪濤般的起伏,一痕暖色氤氳綿展,呼應著那唇畔香、撩撥起那眉間愁,須臾一下才下眉頭、卻又緩緩漫上心頭……

纖腰被一個力道一把匡扶掛懷,緊接著我整個人便軟綿綿的貼上了陛下溫熱且有一些起伏的心口。

他頷首下來,不由分說的在我發絲間、額頭上接連落下一串細碎的吻。

略顯熾熱的溫度自他唇畔一點點漫溯傳來,將我周身冰涼的肌膚不自覺帶起一陣升溫的勢頭。

我抬手蹁躚著攀附上了他的脖頸,微闔眸子徐徐然以起伏的嚶.嚀、並著迎合的熱吻就此以無聲回應他。

皇上雖仍不發一語,但他以這實際的行動那般切實的證明了他的心意,他已細細的將我方才所思所言那一通全然真摯的話往心中記取。

若非臨著這樣一個風聲鶴唳的危急關頭,又哪裏可以看穿隱匿在厚重表象、這一副皮囊之下那似火滾燙的怦然真心?又如何能這般輕而易舉的便相信一個人的真心?

很多話看似簡單,真正說出來其實要契機;而一些話即便得著契機說出來了,也得由情勢來決定這話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故此,在哀感頑豔悲慟無奈的當頭關口,如此看來,我與皇上是不是還得感謝清歡、感謝這哀哀蒼天為我們提供這如此難得難遭逢的帝王、與後妃之間彌足珍貴的心跡表露的這一契機?

一夜溫存魚水,一夜擁抱纏繞,隻是這一次的繾綣冰火,忎不叫人歡喜交織的同時、卻又那樣倍感淒涼……

在這腹背受敵、國運動蕩的節骨眼兒上,弘德帝李梓涵在渾不理政務朝事之後,突有一日再度臨朝。卻隻辦了一件事,一件怎麼看都覺的其實是在了卻畢生殘願、不願此生再有遺憾的既是家事也是國事的事情。

他力排眾議,以鐵血的手腕與動輒不移的磐石般的堅韌,立了元妃這個出身低微的女人為西遼新一任皇後。

為這早有預期中的一片聲討、反對之聲,他將原本不該上朝的國舅爺喚了來,並躬身垂詢意見。

其實自打遼王世子之亂爆發之後,霍清漪便開始斷斷續續的上朝幫皇上參謀對策、打理事務。他的身份並著他兩朝國舅的資曆、又加之幫弘德帝理政多日的機變,這一時刻已然為他積累下了一定的聲望。

這位國舅爺回答的很是幹練,他沒有絲毫猶豫,頷首選擇了支持,且當隱在牡丹屏風之後的我款步走出之時,他沒有如這在場眾數朝臣們一轍的生出驚疑之色,似乎是早早便心知我會在這裏一般,他抬步對我這邊兒行來幾步,直直的對著我,第一個領頭叩拜了我這個西遼的新皇後:“陳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衣袂簌簌間,有流光一脈脈順著開闊殿宇飛舞暗動,層疊著漫溯而來的時候,為清漪這張清俊麵龐濡染了一層淡淡的影子,但他那冷睿平和的神色仍然能夠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