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下嘴角,大步往外走。
“他在前麵的亭子裏,不肯進來。”冷墨在前麵引路。
而蕭慎遠遠的就看見了他,穿著黑色的開領毛衣,一隻手拄著下巴,正盯著麵前大片的楓葉林發呆。
小時候,他放學後坐在學校的小花園裏,麵前放著大大的書包,眼睛也是這樣注視著校園裏的花花草草。
直到聽見熟悉的腳步聲,才回頭呲牙一笑:“哥。”
蕭慎的腳步停下,那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都有些記不清了。
其實,堯,你不知道,我多想你可以再這樣回頭,然後像以前那樣,喊我一聲“哥”
可是,我們都已經回不去了。
那件事對你的傷害太深,對我的傷害也太深!
蕭慎在他麵前坐下,他也回過神來,開門見山的說:“我想見見她。”
“不行。”蕭慎毫不客氣的回絕。
“為什麼?”蕭堯猛的站了起來,一雙桃花眸子崩出火星般的光。
蕭慎不緊不慢的說:“那你要見她的理由是什麼?不和那個LUCCY訂婚了?”
蕭堯語塞,咬著嘴唇說:“不關你的事。”
“既然不關我的事,那麼恕不奉陪。”
蕭慎站起來就要走,蕭堯在他身後突然說道:“我不像你,可以冷血到連親生父親都棄之不顧,國內的魔帝是爸爸一手創立的,是他的心血,我必須要保護它。”
“那麼上次VIP大客戶的事,你為什麼不來找我?”蕭慎回眸質問。
蕭堯又一次語塞,拳頭在身側倏地握緊,他快走兩步上前,一把抓住蕭慎的衣襟:“算我求你,讓我見見她,五分鍾,就五分鍾。”
蕭慎感覺到被他抓緊的衣服微微的向後用力,就像小時候,他扯著他的衣角說:“哥,我要去看那個。”
“哥,來這裏,有好多螞蟻。”
他的喉嚨像被人掐緊,呼吸困難。
慢慢的閉上眼睛說:“好,隻有五分鍾。”
丁可睡不著,二十四小時,她有十八個小時都在睡覺,就算是養傷,這也有點太離譜了。
她想下床去走走,可是門卻從外麵被推開。
她嚇得一機靈,以為是蕭慎回來了,急忙重新鑽進被子,假裝睡著。
腳步聲在她麵前停下,來人好像正在從上麵仔細的打量她。
她把眼睛閉得緊緊的:才不要醒,他來了,準沒好事,除了吃補品就是吃藥。
不久,一隻冰涼的手撫上她的臉,那種滲人心脾的涼意讓她渾身一涼,但她還是強迫著自己不睜眼,他自己看看,摸摸,一會兒就會走的。
蕭堯盯著床上的人,細長的手指從她的眼角輕輕的滑到臉龐:看來她的傷恢複得很好,臉色也很紅潤,呼吸也很順暢。
慎應該把她照顧的很好!
他的眼睛裏漸漸泛起一層悲傷,猶如清晨的霧,蒼涼而空靈。
不久,身邊的氣息消失了,丁可這才試探性的睜開一隻眼睛,空蕩蕩的屋子裏什麼也沒有。
她如釋重負般的歎了氣:還好,還好,又逃過吃藥了。
蕭堯出了蕭氏莊園,他拿出鑰匙,打火。
開著車沿著壞海公路,毫無目的的往前開。
海風吹起他烏黑的頭發,黑色的襯衫裏灌滿了風。
他的人生也一樣,隻會飛速前進,不會妥協,不會放棄。
正想著,忽然半路殺出一輛黑車,帶著尖厲的刹車聲停在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