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疼了。你看,這隻小蟹子是不是長大了?”她用手指順著魚缸比劃。
蕭慎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轉著圈兒,低沉的聲音帶著海浪般的柔和:“就算它長得再大,也逃不出這隻魚缸,就像你,翅膀無論多硬都飛不出我的世界。”
“你是霸王龍啊?”丁可皺起鼻子,回頭瞪他。
孰料一回頭便被吻住了嘴巴,不過,隻是輕輕的吻了一下就離開了。
他閃亮的眸子裏有晶瑩的光芒在跳動。
“好啊。”丁可無所謂的說:“飛不出就飛不出了,反正有人養我,不愁吃不愁喝。自在著呢。”
“你也覺得這樣很好?”蕭慎又驚又喜。
“嗯。”丁可點點頭,又去逗那隻螃蟹,完全不知道這句隨心所欲的話給了身後人多大的鼓勵,他忽然站起來,拉著丁可就往外走。
“喂,去哪裏?散步嗎?”丁可高興起來,她在屋子裏都快憋瘋了。
他也不回答,隻是沿著走廊一直走一直走。
他的房子這麼大,屋子就有百餘間,要不是每扇門都形態各異,很容易就會迷路。
最終,在走廊的盡頭處,他終於停了下來。
轉頭用期望的眼神望著丁可,“我今天要告訴你一件事,你知道了之後,就再也沒有理由離開我了,你決定吧。”
一扇精致的雕花大門,關住了所有的秘密,你可以選擇知道這一切,也可以選擇不知道。知道了,或者會痛苦,但也會從此釋然;不知道的話,就會背著一個包袱,永遠卸不下來。
她的心是這麼說的,因為她已經察覺出是什麼了。
丁可沒有避開蕭慎的目光,點點頭。
蕭慎拿出鑰匙打開門,他伸手點亮了燈,以前這個房間從來也不開燈。
柔和溫暖的燈光下,映襯著屋內淡粉色的格調。
粉色的窗簾,粉色的牆壁,連台燈這種小東西都是粉色的。
房間的一角堆著小山一樣的毛茸玩具,每個都很奇怪。
蕭慎走過去,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照片,輕輕用手撫了一下,然後遞給丁可。
丁可接過來,手些抖,她低垂眸子,便看到一張明媚的笑臉,和她在蕭慎的辦公室看到的那張一模一樣。
她就是陳茜吧。
“可可,我把小茜的事情告訴你,你願意聽嗎?”蕭慎柔聲說。“這也是我第一次對別人講起她的事情。”他的聲音裏有濃重的失落與悲涼。
“嗯。”丁可凝神著那張青春洋溢的臉,似乎能感覺到她身上朝氣蓬勃的活力,她是個很吸引人的女孩。
夏日的陽光,毒辣而嗜骨。
像是有人用放大鏡突然聚焦到了這個城市,要吞噬焚化一切。
我坐在開著空調的車裏,有些睡意,這幾天奔忙在馬來西亞和本國之間,已經完全超出了身體負荷。
我喜歡夏天,但它太炎熱。
我討厭冬天,太冷,那種冷讓人一下就想到冰涼的血。
司機陳伯從二十歲就給蕭家開車,他的車技可以去參加極限運動大賽。
我信任他,所以,隻有在他的車上,我才能睡著。
正當我想要眯起眼睛的時候,他突然一個急刹車。
陳伯誠惶誠恐的說:“對不起,少爺,差點撞到人。”
不知道是哪個冒失鬼,走路不長眼睛,我有些怒意。
這時,那個肇事者竟然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她貼在車窗上敲了敲玻璃,陳伯的臉色立刻變了,他搖下車窗說:“小茜,你在幹什麼,快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