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蕭被藍伊夏盯得毛骨悚然,額頭跳了一跳,“你怎麼了?”
李小清喝完水潤完嗓子,咳嗽了一聲,替他們這個瓊瑤式清節作了說明,“何先生,你身邊的這位藍小姐,就是你五年前教她如何喝水的那個小女孩~”
聽了這麼久牆角,充分發揮了她作家的天分,自動將何雨蕭藍伊夏代入進去,甚至毫無違和感。雖然她不明白五年前的藍伊夏怎麼會受傷,而且還是纏得和她一樣...(原諒她此刻想的居然是:藍伊夏這就是報應啊!!!原來你五年前就經曆過了啊哈哈!)她目前腦洞大開,完全沒注意身邊兩個人的情緒已經達到沸點。
藍伊夏再次伸出手,握住何雨蕭,“你是何雨蕭?”
仿佛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可她那時候並不確定他就是那個他,而且她甚至記錯了名字。
記憶中的那個纏著雙眼的女孩和眼前的藍伊夏重合,何雨蕭怔怔地盯著她,半晌才開口,“原來我們五年前就見過了,冥冥中注定了....我們是要在一起的。”
藍伊夏拿手捶他,“怪你那時候沒告訴我你的名字,不然我也不會誤認別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何雨蕭一愣,隨即扯住她的手,“多大點事怎麼就是救命恩人了...”怪不得她說歐陽謙是她的救命恩人,敢情他是被人頂替了呀。
李小清更是激動地手臂亂揮,“藍伊夏!你在哪!我要聽!我要聽!”
於是,兩人坐在一邊,添添減減的,將兩人印象中,五年前的那段記憶重現。
(藍伊夏是在住院的第三天遇到了何雨蕭。
何雨蕭那時候從峽城趕到深圳,蕭寒生病危,方萍打電話讓他過來看他最後一眼。他在病房裏待了一會,氣氛太沉悶,方萍沒話找話的說,“一會律師來了,你爸會把所有遺產都轉給你,他現在隻想看看你,你多陪陪他。”
何雨蕭沒有回話,隻沉默地站著,不知站了多久,他才準備出去透透氣。路過的房間便是藍伊夏的病房。
走廊內很吵鬧,女孩子的喊叫聲,護士的勸聲,莫名地刺激他多看了一眼,隻一眼,他便愣住了。
病房裏的女孩子眼睛纏著一圈紗布,此時紗布已被血染盡,她哭喊地聲音有些沙啞,“我要去看看我爸媽,快點帶我去!醫生呢?!!人呢?!”
一旁的幾個小護士悄悄咬耳根,“她媽當場死掉了,她爸昨天剛做完第三場手術,命是保住了,不過,腿算是廢了....她的眼睛也不知.....”
何雨蕭聽完,越過一群人,徑直走到最裏麵,他或許是想起了自己在教堂{孤兒院}的場景,一個人孤獨的滋味是很痛苦的,再加上她又失去了最有力的依靠,她現在猶如是在一條無人掌舵的船上航行,眼前的漆黑都是她不能掌控的恐懼。
她努力用耳朵聽著身邊的聲音,卻隻能聽到那些嚼舌根講她父母車禍的事情,她的怒火更甚,幾乎是咆哮著嘶吼,“滾!都給我滾呐!!滾!”
眾圍觀者皆作鳥散狀,卻有人發現正往裏靠近的何雨蕭,他走到她跟前,看著她眼前繃帶全是血色時,眉頭皺了皺,叫來一邊的護士,“幫她換紗布。”
護士害怕的不敢靠近,何雨蕭一個眼神瞪過去,護士立馬軟著腿,小心翼翼地去揭開藍伊夏眼睛上的紗布。
她似乎是累了,感覺有人在她眼前拆著紗布,她無力阻攔,像個破娃娃一般任人擺布。
等護士打了個結結束這場災難的時候,藍伊夏抿抿唇,何雨蕭看到她的唇畔幹裂,想必她也不是個經常發火的大小姐,剛剛那一通嘶吼用盡了她的體力。
“想喝水?”他問她。
她愣了愣,不知道誰站在她麵前,甚至觀察的那麼仔細,連她抿唇的動作都看到了?
她有些懷疑地問,“你在問我?”
何雨蕭站定看了眼飲水機的距離,再次看了看她,“下床往左,前進十步,再往前,好,手放與肚子齊平的位置,那是水龍頭....”
在她一開始莫名其妙傻坐在床上的時候,他早已將她提到地上,迫使她聽從他的指揮。
等她喝完水返回時,何雨蕭擔心她碰到一旁的垃圾桶,不由得上前扶了她一把,鬼使神差地叮囑了她一句,“好好養傷,以後會好的。”
藍伊夏的手很涼,所以,何雨蕭握上去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對方顫了下。
他火熱的大掌包裹著她,將她送到床邊,走到門口時,轉過身問了句,“名字?”
藍伊夏耳朵聽著他的方向,朝他笑,“我叫夏伊,夏天的夏,額,你呢?...”
門外走來一名和何雨蕭年紀相當的男子,他伸出手朝何雨蕭道,“歐陽謙”並將自己手上的名片遞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