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哭墳?什麼意思?”我撓撓頭,對於唐斌口中的這個陌生詞語感到格外新鮮。
“前段時間,因為老家有親戚辦壽宴,所以我請假回了一趟老家。”
“壽宴辦的很好,很成功,賓主盡歡,宴席上的大家都喝了不少,就連往日滴酒不沾的我,都喝得有點微醉了。”
“因為當時天色已晚,從老家連夜趕回這裏已經不現實,而且我的爺爺在老家還有套房子,於是宴席散了以後,我們相互攙扶著,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家裏趕。”
“走到半路,因為喝得有點多,我實在憋不住了,就隨便找了個小山包擋著,打算就地方便一下。”
“那天夜裏,我清楚地記得,月色有些朦朧,隻能勉強看清眼前物體的大致模樣,但是看不真切。我方便完了,酒勁淡了一些,神誌也清醒了不少。”
“然後,我聽見身旁有些奇怪的聲音,似乎就來自於我身邊的小山包。”
“俗話說,酒壯人膽,本來在這樣的夜裏行走在野外,一般來說人們都是有些膽怯的,那天我卻不知發了什麼瘋,偏要去一探究竟。”
“我循著聲音跟了過去,為了防身,我又伸手在地上找了一塊石頭,不過就在我的手接觸到石塊的一瞬間,我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東西毛茸茸的,摸起來還有些熱乎,我立即回過神來——這不是石頭!”
“說起來,那天夜裏我的膽子是真大,我竟然把這東西攥著放到了眼前,然後,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說道這裏,唐斌突然轉過頭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我甚至能看清他眼球上那些遍布的血絲。
“老鼠?”我想起唐斌剛才說的“鼠哭墳”,心念一轉,急忙回答道。
“對,一雙眼睛!老鼠的眼睛!”
唐斌瞪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看著這隻老鼠,這隻老鼠也靜靜地看著我,借著月色,它的眼珠反著光,我們大眼瞪小眼,但是它竟然沒有叫喚,而是十分平靜地和我四目相對,那模樣就像是在看一個老熟人,看得我毛骨悚然。”
“老鼠竟然不怕人?那然後呢?”我有些好奇地問。
“我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鬆手,老鼠從我的手中掉到了地上,很奇怪,那麼高的高度,它竟然從頭到尾一聲不吭,似乎完全沒有疼痛的感覺,這簡直違背了一般生物應有的反應。”唐斌說道。
“你確定這東西還活著?”我終於感受到了唐斌當時的心情,想了想,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廢話!死的還有體溫?還有目光?”唐斌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我被這小東西嚇得退了兩步,然後,我看見了令我終生難忘的一幕。”
說到這裏,唐斌的臉上的血色一下子又褪去了大半,他像是看見了鬼一樣,顫抖著嘴唇說道:“你絕對想象不到,那是一地的老鼠!四周全是老鼠,一眼望不到頭!我大概數了一下,起碼幾百隻!”
“這麼多老鼠?”我有些驚訝,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幾百隻老鼠看著自己的情景,我突然想起唐斌說的“鼠哭墳”,心底頓時一顫:“那它們該不會……”
“對,你想的沒錯,”唐斌哆嗦著身體,說話間牙齒都在打顫:“它們躬著身體,抬著前爪,那動作就像是人們在祭拜死去的先人一樣。最關鍵的是,它們每一隻眼角竟然都有淚水!”
“它們在麵對著小山包哭墳?”
我越聽越玄乎,急忙追問道。
“不,你隻說對了一半。”唐斌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