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看著唐斌,期待他的下文。
唐斌繼續說道:“後來我才發現,這座小山包的確是墳墓不假,但是那些老鼠並不是在哭那座墳,它們哭的,是我!”
“哭你?什麼意思?”我問。
“那些老鼠全部都麵對著我,鞠躬作揖,眼角淌著淚水,但是場麵出奇的安靜,它們沒有一隻發出聲音,那場景詭異的可怕,就算我現在想起來,也還是感覺頭皮發麻。”
唐斌哆嗦著身體,他的嘴唇已經幹的有些皸裂,可是他似乎並沒有發現這點,隻是一個勁地發顫,抖若篩糠。
見狀,我急忙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謝謝。”唐斌抖著手接過水杯,因為抖的動作太劇烈,一些水灑了出來,打濕了他的衣服,還有一些濺到了他的臉上,那模樣看上去有些滑稽。
可是,我卻笑不出來。
唐斌是我的發小,我最好的朋友,他被嚇成了這樣,如果我還去譏笑他,於情於理,我都做不出來。
而且,我實在難以想象,上百隻老鼠眼含淚水對著自己祭拜的場景,老鼠好動,可它們竟然能保持不發出任何聲音,這樣的場麵,究竟會有多詭異?
難怪,唐斌會說那是令他一輩子都難忘的情景,這樣的事情,我想換做任何人,都可能一輩子難以忘懷。
一隻老鼠不可怕,十隻老鼠也不是人的對手,可是量變引起質變,如果成百上千隻老鼠出現在你的麵前,而且作著詭異的舉動,那情景,估計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上百雙小眼睛瞪著你,那就不叫可愛了,而是恐懼,直達人心底的恐懼。
“那後來呢?”我問。
“後來?”唐斌看著我,一臉迷茫地說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我有些奇怪。
“我真的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到家了。”唐斌解釋道:“聽我爺爺說,他們發現我的時候,我正躺在地上,怎麼也叫不醒。我是被眾人連攙帶抬地弄回家的。”
“是偶然嗎?”我沉思了一陣,對唐斌問道。
“什麼偶然?”唐斌問。
“我是說,那些老鼠本來是衝著那個小山包一樣的墳來的,你恰好路過方便,這才驚動了它們?”
我對唐斌分析道。
“不!這不可能!它們是衝著我來的,從一開始就是!”唐斌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他紅遮掩,對我猙獰地咆哮道。
然後他又像是突然之間回過神來,漲紅著臉,歎了口氣一臉歉意地對我道:“對不起,阿淩,我失態了。”
“沒事,我不介意。”我輕輕搖了搖頭,然後一臉古怪地看著唐斌問道:“不過,你為什麼這麼肯定那些老鼠就是衝著你來的?”
“它們當然是衝著我來的。”唐斌深吸一口氣,突然對我說道:“因為後來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什麼電話?誰打給你的?”我問。
“不知道,是個陌生來電。”唐斌歎了口氣。
“電話裏說什麼了?”我問。
“對方似乎用了變聲器,聲音分不清是男是女,但是他隻說了兩句話。”唐斌說。
“說了什麼?”
唐斌猶豫了一陣,開口道:“‘鼠哭墳’的滋味你已經感受到了吧?七天之後,請繼續欣賞下一個節目——‘貓拜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