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沁竹歎道:“熾兒,以後別再這樣了,不然你的眼睛,遲早會出大問題。”說罷坐在陳煞旁邊,輕撫他的頭發。
陳煞將湯藥飲盡,末了還舔了舔嘴唇,道:“娘放心,熾兒以後再也不會了。”
胡沁竹滿臉愛憐,親了親兒子的額頭,柔聲道:“乖兒子。”
陳煞看了看胡沁竹,肚子卻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他笑道:“娘,熾兒餓了。”
胡沁竹與丈夫被兒子這天真無邪的舉動逗笑了,隻見胡沁竹起身道:“娘這就去為你做麵吃。”
陳仲鑫則陪著陳煞在屋內,陳煞練武累了,隻想著飽餐一頓後上床呼呼大睡。陳仲鑫卻拿出一本詩詞集,要陳煞乘著閑檔,與他看一首詞。
陳煞打著哈欠,滿臉倦意。陳仲鑫雖也心疼兒子,但還是堅持道:“文武兼修才好啊!你別光顧著跟你娘練武,荒廢了你爹我遺傳給你的文學才華啊。”於是,在一片安靜的氣氛裏,陳煞成功的記下了一首詞。
同時,胡沁竹的雞蛋麵也煮好了。原先端坐在桌旁的陳煞嗅到麵香,立刻來了精神,歡呼道:“娘做好了雞蛋麵!”說著就奔向了廚房。陳仲鑫看著迅捷如閃電的兒子,心道:“看來熾兒輕功也是這般絕佳,唉,隻希望技多防身,他日後能夠保護自己。”
這邊胡沁竹將乘好的雞蛋湯放在餐桌上,陳煞一進門便直衝餐桌而去。“娘做的麵還是這麼香……”陳煞話未說完,右手便拿起筷子,夾起麵條吃了起來。
胡沁竹解開圍裙,注視著兒子滿足的神態,心中卻不禁微微酸痛,有些事情,自己還得和丈夫好好商量。
眼見瓷碗見底,陳煞心滿意足地咂咂嘴,道:“娘,我要回去睡覺了。”說罷抱了胡沁竹一抱,轉身向他自己的臥室走去。
陳仲鑫望著兒子離去的身影,走進廚房,卻見胡沁竹神情悲傷。他幾步跨過,攬住胡沁竹的身子,柔聲道:“竹妹,你不用太擔心了。等熾兒長大了,他就會知道如何管控自己的這些能力了。”
胡沁竹歎道:“當年我被這種能力害得有多慘,仲鑫你不會不記得。我不希望熾兒也像我一樣……”十四年前的事情曆曆在目,胡沁竹一想到這些悲痛的往事,便覺胸口阻塞,呼吸不過來。
陳仲鑫見她如此,心疼道:”竹妹,對於熾兒,是福是禍尚未知曉。你教他武功,我教他文學。我們一家三口這樣快快樂樂不就很好嗎?再說,今天葛大哥又給我帶了一些懸靈草,我讓熾兒喝了些,假以時日,他的這種能力定會淡化。”
胡沁竹道:“穆樺派王衝四處查訪,倒是不知道她在做何打算。”
陳仲鑫道:“現在中州不同以往,咱們人族占著優勢,難保一些積憤難平的妖到我們的地盤作亂。”
胡沁竹蹙眉,心中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但隨即點點頭,道:“今天我為了治那小孩的傷,用了些許靈力......”
陳仲鑫歎道:“那孩子還年幼,不會想那麼多的。”
其實胡沁竹原名奕竹,她不僅武藝高強,更是一名遊離者。遊離者雖是人族,卻擁有與鬼魂、動物交談的能力。但使用這種能力往往需付出巨大的代價,胡沁竹因內外兼修,功力深厚,才不至於被反噬所害。相反,她強大的靈力也可以瞬間治愈傷者。
陳煞繼承了她一部分的靈力,但每當他使用一次,反噬便會灼傷他的雙眼。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當胡沁竹看到兒子與馬匹交談時,露出的驚慌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