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輪回(1 / 2)

命格掌司喝完茶,用手拍了拍放在案幾上的劍,看了眼愣在原地的兩人,不禁低頭捋了捋胡須,對著那把劍說:“得了,別藏著了,出來吧。”

劍身上一股藍色光芒閃現出來,絲絲光亮如同霧氣般升了起來,在大廳中間形成一團藍色的光圈,像一麵鏡子一樣。月明和思雅走近,看到鏡麵上浮起一道道波紋,待波紋消失,鏡麵恢複平靜的時候,裏麵出現了一個人影,再細看竟是東訣。

原來東訣在水門關閉之時,用盡法術將自己的念力附於劍身上。最後一刻肉身鎖於水門之中,而念力則可控製劍身行動。他將身邊眾仙家都想了一遍,平日裏本就不喜交友,如今能幫得上忙的竟隻有命格掌司,遂將周身念力定於劍尖,朝著命格掌司的住所飛去。

命回門中,掌司正端著一盤瓜子,翹著二郎腿悠然自得地曬著太陽,眼瞧著遠處一個細長的物件飛將過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把劍悄然砸入他的手裏,還碰落了那盤從天宮中討來的荷香味瓜子。

正待他惱怒,要把這個“不明”之物丟出去的時候,手中的劍卻微微震動起來,一道藍光閃過,劍身飛起,直立在大廳之上,東訣現身。嚇得掌司一個冷顫,剛才還好沒將他給丟出去。東訣浮於半空之中,對掌司說了水門之事,命格掌司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背著手在大廳裏轉了一圈又一圈。

東訣換了個姿勢,順勢坐在了一張藤木椅上,見掌司突的停住腳步,掐著手指算了算,仰頭呼出一口氣,“你肉身已被禁錮在水門,如今這般,也不是我一人之力能解決的了,你先跟著我去玉榭島。”

說完,背著劍招了朵雲彩,便往玉榭島來了。月明、思雅二人見到此時的東訣,不禁有點錯愕,月明更是張大了嘴巴,不知如何是好,轉身直勾勾的看著掌司,命格掌司被她那雙大眼睛看得有些發怵,清了清喉嚨,微微咳嗽了一聲,又將水門之事重新說了一遍。

月明當日就覺心慌,如今聽說水門幻境便是印證了,雖心裏擔心得緊,但東訣念力也在場,雖說沒了肉身,思想靈魂卻還在,也不好表現出過多的擔憂之情,飄忽不定的眼神卻出賣了她,東訣曾說過,她擁有這雙眼睛,便沒了撒謊的本錢,因為它們總會將所有的情緒表現無疑,撒謊時的小小擔憂,快樂時的欣喜,或者擔憂時的飄忽,無論月明想如何掩藏自己的情緒,都會被這雙眼睛出賣得徹徹底底。

東訣見她如此,卻莫名有些不忍,朝著掌司說:“你莫要再說些沒用的,白讓她們擔心,隻管講你想出來的計謀便可。”

掌司看了眼月明,又看了眼微微有些惱怒的東訣,心裏明鏡似的,不覺低頭抿嘴笑了笑,“原本被關入水門之中,便會慢慢融入幻境世界,好在上神最後將念力帶了出來,倒還有一線生機。”

掌司背著手,在廳內邊踱步邊接著說:“如今我能做的,是將上神的念力帶到人間,附著在人間男子身上,就當你是去人間曆練了一番,等曆練結束,自當重升天宮,肉體自然回歸真身,隻不過……”

掌司頓了頓,不知往下的話如何說才是。東訣見他吞吞吐吐便知事情定不會如此簡單,看向掌司,“若有何問題,掌司但說無妨。”

掌司看了眼他說:“這人間曆練雖說是麵前最好的辦法,卻也不是萬無一失,因借用他人身體,所以會將上神念力封鎖起來,從此便是人間凡夫了,如若遇到危險,同樣會死亡,而念力則會隨著肉體的消亡而消失殆盡,上神可想好?”

東訣深吸一口氣,想著眼前也確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凡間雖未定數,但好歹也在掌司的把控之中,料想也不會出什麼岔子,便點頭欣然答應。

掌司見他答應下來,瞬間也鬆了口氣。又轉念一想,雖人間變數大多在他掌控之中,卻還是覺得心裏沒底,支支吾吾還想說點什麼,東訣見狀不覺咂了一下,“如今又沒外人,想說什麼說來便是。”

命格掌司轉過頭看著月明,月明見他直勾勾看著自己有些不自在,掌司繞著她轉了兩圈,“日後之事成與不成,怕是要勞煩姑娘費心了。”

月明不覺有些困惑,想來自己修為不高,也無特殊技能,哪裏能擔當起上神輪回曆練之事,不止她困惑,東訣和思雅也困惑不已,三雙眼睛齊刷刷看向掌司,命格掌司從袖中掏出一根紅繩,遞與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