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師回朝(1 / 2)

塞北蒙元城是亓賀族最大的繁華街市,從各國過來的商人到了冬日便會聚集在此。蒙元城雖不及冥王朝涼州的繁華,卻也是商業樞紐之地,每日路過的商賈不計其數,城中小攤販擠滿了蒙元城街道。自古鄰國便有“塞北蒙元一日遊,銀兩跟著身後走”的俗語,可見蒙元城地位之高。

但是最近幾日,蒙元城的百姓們卻有些納悶。三日前的一個下午,商人還像以前一般開張做生意,卻突然覺得身子動彈不得,頭腦一片空白,等回過神來卻已經是夜幕降臨,這讓城中百姓甚是迷惑。流蘇最近聽到身邊人經常談論此事,她那日醒來時竟是倒在青石街道上,卻怎麼也想不起經曆了什麼。

亓賀族皇宮之中,易水寒將麵具拿了下來,脫下一身黑袍,拿起一塊手巾將多日未曾示人的臉擦了擦,銅鏡中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俊秀中又有說不出的倔強。易水寒將手巾丟入銅盆之中,又從懷中取出一張臉皮。

他小心翼翼地將臉皮貼在臉上,用手將臉皮與自己的皮膚緊緊融合在一起。銅鏡之中,方才俊朗的麵容慢慢變得模糊,原本棱角分明的臉卻變得柔和起來,儼然是另外一個人。易水寒對著鏡子笑了笑,喃喃說道:“南文宇,我從來不信命運,因為我知道,隻要我願意,命運從來都在我手中。”

道術之劍從易水寒身後飛到眼前,他緊閉雙眼,指尖一道亮光閃過,蒙元城上空烏雲密布。一個擺小攤的商販抬頭看了看天空,卻見烏雲之中一人駕著一把劍往城外飛去,嚇得他慌忙揉了揉眼睛,再看時卻沒有一絲痕跡。

易水寒在烏雲間穿梭,臉上是另外一副麵容。南文宇,從此世上再無易水寒,有的隻是南國商人柳成言。

烏雲遮住了涼州上空,正在院中曬太陽的月靈抬頭看了看風起雲湧的天空,突然心跳加速,腹中胎兒也翻騰起來,驚得她一身冷汗,眼前的事物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頭一陣眩暈,順勢便倒在了躺椅旁邊。

思雅恰巧從房內出來,見月靈躺在地上,嚇得忙跑過來攙扶,月靈發覺是她,便輕聲說道:“思雅,快去叫哥哥,快去叫哥哥。”

思雅原就是沉穩之人,但見月靈身上汗流浹背,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不禁也亂了分寸,聽月靈如此說,也不知是丟下她去找月白好,還是在此等待。正為難之時,秋水從林夫人房中回來,思雅見她來了,忙喚道:“快去青藤閣叫月白過來。”

秋水聽聞,又看了眼月靈,忙拔了腿往月白處跑,翻遍青藤閣卻也不見他人,問了身邊小廝才知,月白早早便出門去了。秋水急得跺腳,忙打聽了月白去處,便往府外跑去。

月靈身上的衣衫漸漸浸濕,思雅久不見人來,便隻得坐定,輕輕扶起月靈,雙手並在月靈背後為她輸送真氣。思雅雖修為不高,好在月靈已是凡人之身,救她是綽綽有餘了。半個時辰之後,月靈情況稍稍好轉,思雅便扶了她回房歇息。

當秋水將月白帶回來之時,月靈已經躺在床上熟睡了。思雅晃了晃微微有些發暈的腦袋,這次救月靈真氣也著實傷了不少,好在未傷及根本,休息幾日便也不礙事,倒是月白對她千恩萬謝。

休息了幾日,月靈也慢慢恢複,自己也可以下床走動。問及此事時,她也隻是三緘其口,隻道是那日天氣突變,人覺著不舒服,也無大礙。月白見她不願多說,也不好過多追問,就由著她去了。

塞北草原邊界,林意寒帶著軍隊駐紮於此,雖說暫時亓賀族不會再次挑起戰爭,朝廷卻未曾有班師回朝的聖旨頒出。魏源對南文宇此番做法頗有微詞,“想著我們這幫弟兄,拚死拚活還不是為了給他打天下,如今卻讓駐紮在這草原邊界這麼些時日,倒著實讓人不好笑。”

林意寒忙阻斷他的話,“軍中慎言,雖說如今陛下對你青眼相加,但自古以來君是君,臣是臣。你我倒也罷了,若讓其他將士聽了去,雖不至於向陛下稟報,到底也是動搖了軍心,你可知其厲害性?”

一番話說得魏源忙低頭不語。站在旁邊的月白聽他們如此言語,也料想著魏源之心怕是從未在軍營之中,便更加急切的想要回去。然則冥王朝陛下對林意寒原就有些苛刻,如今久久未有回朝之意也是意料之中了。

月明忙問道:“雖說不知當朝陛下如何想,難不成讓我們老死他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