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格人定(1 / 2)

初春時節,林府花園中的玉蘭樹也漸漸吐出新葉,一陣春雨過後,園中枯萎的竹子底部也生出些小芽,月明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氣,將手中一片葉子丟入空中,看著它隨春風慢慢飄蕩。

“都道是涼州十裏春風,萬裏繁花,如今倒終日未見陽光。”月明抱怨道。

在一旁的林意寒說:“往年這個時節自是一派春日之景,今年倒不知為何,黑雲壓著整個涼州未見一絲陽光。”

月白歪在走廊上的台階上,遙望著遠處密布的黑雲,眉頭緊皺,“等會兒我出去一趟,晚上晚些回來。”說完便朝著林府外走去。

醉仙居中,柳成言端著一杯芙蓉醉坐在走廊上。遠處穀雨台頂端黑雲滾滾,他將手指蘸入杯中,一滴酒粘在手指上,念力觸發,酒滴凝集成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冰珠,柳成言將冰珠往黑雲層中擲去。

雲層中一聲脆響傳來,幽藍色的冰珠裂變成無數水滴朝柳成言反噬回來。水滴慢慢變成一支支冰劍,柳成言也未曾想到如此,頭頂卻被一麵巨大的扇子擋住,冰劍落地變成一攤黑水,地麵散發出嘶嘶的聲音。

玉扇飛出,將遠處不斷飛出的冰劍齊齊擋住,月白將柳成言拉入屋內,見黑雲朝著別的地方過去,便閉眼默念,玉扇似是聽到了主人的呼喚,在月白的頭頂盤旋了幾圈,最後變成一把玉白色扇子,輕輕躺在月白手上。

“這黑雲絕對不簡單,還好今日你在,不然卻不知後果如何了。”柳成言看著地麵上冰劍留下的窟窿。

“如今看來這黑雲應該是與命格掌司之前說的羅刹星有關,隻是今日試探了一下,便知它的威力。看來以後也不可輕舉妄動了。”月白搖著手中的扇子說道。

“這幾日我都在此觀察,怕是羅刹星已成為人形降落人間,穀雨台很可能是他的藏身之地。”柳成言看了眼遠處的穀雨台喃喃說道。

穀雨台原就位於皇城之中,羅刹星此次成形定與皇族有關。如今也略知它威力無窮,定不能冒然前往。兩人正思索如何應對之時,一個小廝匆匆跑來對著兩位作揖,“月白公子,您快隨小的回府看看吧,您未走多久,我家公子便倒地不起,任人呼喚也無濟於事,月明姑娘叫小的來務必讓您快快回府。”

月白聽小廝之言知是意寒體內東訣念力在起作用,也不敢耽擱忙隨小廝走了。

柳成言聞言也察覺出異樣,今日羅刹星兀自生出端倪,那邊林意寒便出了事,這其中定有聯係,也忙喚了下人帶上千年人參朝林府去。

林意寒房中,林母坐在床榻邊看著兒子臉色蒼白,默默唉聲歎氣。方才已經請了宮中禦醫前來診治,藥倒是開了許多,終究也沒瞧出個所以然,倒讓人更加擔憂起來。

月白前腳才進屋,柳成言也趕到,雖現在易水寒隱姓埋名,東訣又遭輪回之苦,但好歹是舊相識,多少是憂心的。

月明見兩人來了,紅著眼睛將哥哥扯到一旁,月白瞧了柳成言一眼,忙說道:“柳公子也不是外人,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這倒讓月明起了疑心,雖說這醉仙居的柳公子人是極好的,但到底也隻有幾麵之緣,算不得什麼舊相識,怎的如今卻跟哥哥如此熟絡起來?

但眼前林意寒的情況才是最讓人憂心的,她便也不深究,隻扯著月白的衣袖說道:“今日你才出府,我與意寒便想著也出門走走,誰承想還未出府他便倒在了房內,要不是前來收拾的小廝丫鬟進去瞧見了,指不定怎麼樣了。”

月白見小妹又有要哭之狀,忙製止道:“如今你就是哭幹了眼淚又有何用?我且問你,你可瞧見上次東訣封印之處可有動靜?”

月明連連點頭,“雖凡人肉眼無法看到,但我看得真真的,東訣上神封印在意寒體內出現。”

柳成言聽他們如此說,便知自己猜測是八九不離十了,礙於身份如此,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好言寬慰。

月白敲了敲手中的玉扇,說道:“月明,你當日受命格掌司委托下凡協助東訣上神渡劫,他可曾有給你命格簿?”

月明這才止住了淚水,帶著月白和柳成言往凝香閣去。房內朱紅色的匣子內藏著一本命格簿,月明將它遞與月白。

命格簿上寫著涼州林意寒,紅色字體倒顯出一絲宿命的感覺。月白翻開它,期間記載的均是他們經曆過的事,翻至最末頁,卻一字未有,明晃晃的一張白色宣紙顯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