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見1(1 / 2)

今日的天氣說不上很好,隻是覺得濕氣太重了,悶在心頭。太陽高高掛在人們的頭頂上,照的朱色的宮牆上都斑斑駁駁的映著金色影子。那從高處俯視的宮殿座落在一片茂盛的樹林從中,金色的琉璃,金色的瓦片,根本就分不清楚哪些是陽光,哪些是黃金。粉花,綠瓦,金色陽光交織在一起,喚出了夢的顏色。精致的花梨木牆上,刻著金光閃爍的鳳凰,栩栩如生。宮門口鋪著一席雪白的銀狐毯,潔白如玉。整個宮殿裝扮的隆重又不失奢華。再往中央的大殿央旭宮走走,那裏卻是拉起了白色的帳篷,好幾條帳篷交織在宮殿的上方,密密麻麻的,講究上說是能夠留住祭品的靈氣。在這片素帳之中,一把把木製高椅下擺滿了貢品,有牛羊巳品,還有新鮮的時令水果。宮女太監們都紛紛忙碌著,還有一個時辰,祭祀大禮就開始了。

在藤世閣的一個小角落裏,尼姑原悔大師正在告誡著她麵前穿著黑色長袍的屏幽,屏幽隻有十五歲,長了一副水靈靈的清秀模樣,是這次祭奠大禮上負責引領祭品的孩童。整個活人祭隻有讓及笄之年的女孩引領才會保持靈氣的存在。原悔有些迷茫,因為這個孩子的身世隻有她一個人清楚,十五年前的那一個雷雨之夜發生了怎樣的災難,原悔是知道的,帶屏幽來到皇宮是個冒險之舉,但她原本就屬於這裏,她知道自己的對手是高高在上的君主,是魔,可是還是要如此的冒險。

“屏幽,記住,在宮中不許大聲喧嘩,你隻要默默的低著頭,做好我剛才交代你的事情就好了。”原悔還是不放心,她總是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哽住了自己,隻想一心好好守護這個孩子。

“知道了師父。”屏幽乖巧的點了點頭,舉手投足之間都顯露著溫婉賢淑的風範。她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女孩子了,不像是十五年前原悔冒著生命危險從滅門案中搶回來時那麼虛弱和渺小了。

“趕緊準備準備吧,一會兒去房中看一下祭品。”

“是。”屏幽緩緩的福了個身子,輕鬆的吐了口氣。雖說她不是尼姑,但卻是從小在尼姑庵長大,菩薩般心腸還是有的。她不想當祭品的領路人,因為皇上每年都會出征討伐,既然已經打了勝仗,就更應該可憐這些俘虜。她不明白為何要把他們當做活人祭祀,難道這樣就可以保住整個弋國的江山,像秦始皇一樣統一全國嗎?

“為什麼要冒犯這些可憐的將士呢?他們雖說是敵軍,但卻有自己的親人,有自己的國家。人與人,怎麼就不能平等呢?”和屏幽一樣在思考這一個問題的,是藤世閣裏的先皇子元璟。璟呆呆的癡望著窗外的麻雀,惆悵的模樣在他英俊的眉宇間顯示的他更加成熟。雖然璟隻有十五歲,剛到舞象之年,但還初具了威風淩然的霸氣。

“皇子爺,您在看什麼呢?”下人邵真終於忍不住問了起來,看著璟惆悵的樣子,他也不知道璟心裏在想著什麼。

“真想成為麻雀啊。”

“什麼?”邵真以為自己聽錯了,“您是元氏家族的人,怎麼能跟麻雀相比?”

璟有些無奈的把視線從窗外移開,玩世不恭的樣子衝淡了方才思考的英俊,這個邵真永遠都是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他漫不經心的回道:“你又不是麻雀,怎會知道它們的快樂,它們的自由呢?”璟垂下眼瞼,靜靜的拿起桌案上的一本論語,剛才還是一副認真學習的模樣,後來卻小眼珠子一轉,對著邵真說道:“我罰你去當一天的麻雀,讓你知道它們的快樂。”

“這……這讓奴才如何是好?”邵真立刻範起了楞,這位爺到底要想幹什麼呀。邵真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畏縮著腦袋去實行。

璟偷偷的抬起眼來看了看邵真,不禁躲在書中偷笑了一聲,接著,洪亮的聲音又再次說道:“等你回來要寫一篇體會。”

“啊?”邵真更是愣在了原地,他實在是搞不清楚這位爺到底犯了哪門子邪。等看著邵真畏首畏尾的退下,璟趕緊扔下了手頭上的書本,迅速轉身就到了窗子旁邊,觀看著樓下沸沸揚揚的吵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