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魅影殺手(1 / 3)

慢慢地影子真正融入村裏的小朋友圈子,和村裏的小朋友同吃、同住、同玩,一起上學讀書,逐漸找到了童年的樂趣。不知不覺中三四個年頭過去了,影子已長到十周歲左右,虎子和柱子比影子年長兩歲,羊羊、雲朵、稱心和影子同歲,其餘的小孩比影子略小。

虎子和影子交往的過程很微秒,正如每一對青梅竹馬的少男少女,成長的過程都會磕磕碰碰。開始相識的時候,虎子表現出山裏男孩子的包容大度,以大哥哥收留小妹的豪氣把影子保護起來,有英雄救美的豪傑情節。可在日後慢慢的相處中,虎子感到這個看似柔弱、滿身野氣的小丫頭不簡單,她在樹上行走如履平地,可以很輕鬆采摘到虎子他們望眼欲穿的新鮮果實,讓虎子他們大飽口福。還有就是在水裏遊戲,影子一頭紮進水裏有半天的功夫在水中戲耍,這更是讓虎子他們望塵莫及,有時還能把水中的海鮮捉回讓大家分享。尤其是走進大山,影子對山野裏的寶物如數家珍,哪裏好抓野味,哪裏有稀罕水果,隻要跟上影子,幾乎每次都能讓山裏的孩子滿載而歸。開始,虎子對這個野丫頭並不服氣,虎子從小身體強壯、膽大有力,是這個小山村出了名的搗蛋鬼,是村裏小子的孩子王。可自從影子來了之後,無論是孩子們在外麵玩什麼遊戲,幾乎都是這個野丫頭處處占了上風,虎子孩子王的地位受到挑戰,虎子感覺臉上無光。對於山裏的人家來說,由於生活環境的影響,向來是男子說了算。虎子總是沒事找茬,有時還故意領著一群男孩遠離影子。這可氣壞了雲朵一群女孩,以前影子沒有到來的時候,虎子哥哥總在她們麵前逞能,靠著他那點蠻勁玩狠,總是欺負雲朵她們,還大嘴一撇:“丫頭片子,就是不行!”如今影子的到來,總算給她們出了這口惡氣。虎子越是疏遠影子,雲朵她們就越和影子玩的開心,好似故意氣虎子他們似的。張大伯他們看在眼裏,笑在心裏。孩子們長大了,各有各的心思,尤其是到了十歲左右,女孩的發育要比男孩早一些,那可真是女孩心如遊走在海底針一樣難以琢磨。虎子內心是喜歡這個野丫頭的,這一點對於過來人張大伯、大嬸來說,如明鏡似的,張大伯的猜想不久就得到驗證。

虎子獨自一人到深山打柴,回來的很晚,在離家不遠的一個偏僻山溝裏,遇到兩隻尋食的餓狼。那是一個初春的夜晚,山裏的許多動物蟄伏在窩裏,很少出來活動,餓狼捕不到食物,就盯上了獨自在山野活動的虎子。兩隻餓狼一前一後堵住虎子的去路,兩眼放著綠光。虎子雖說身強體壯,可這樣的情景還是第一次遇到,不由的膽戰心驚,慌忙抽出一根柴棍。兩隻餓狼步步緊逼,虎子被迫退到一個小山拗,背靠懸崖。兩隻餓狼伸出貪婪的舌頭,發出短促的吼聲,隨時準備向虎子發出攻擊。虎子有點顧上不顧下,顧左不顧右。忽然間山穀傳來一聲長嘯,這聲音非常特別,像虎嘯狼嚎,更像自然間的風雷雨電。然後虎子聽到“啪啪”兩聲,兩隻餓狼的麵門被兩塊礫石擊中,兩隻餓狼“嗷”的兩聲慘叫,應聲而逃。影子從山壁上飄落在虎子麵前,原來,影子一直在暗中保護著虎子。

此後,無論是在山間田野、崇山峻嶺,還是小河之畔,常常能看到虎子和影子雙雙出入的身影。盡管影子說出的話顛三倒四,語無倫次,但虎子似乎對影子的一顰一笑心領神會,常常伴隨影子左右,像個跟屁蟲似的聽從這個野丫頭的使喚。在影子心中:虎子也是她的依靠,冬天可以為她遮風擋雪,夏日為她乘涼去暑。有時影子會輕輕地靠在虎子身旁,四目相對,彼此像過了脈動電流一樣,心靈的交流像脈波一樣,注入對方心田。虎子和影子正處於青春期,青春期的少年那個不多情,那個少女不懷春。在那個懵懂的歲月,虎子和影子的身影已各自走入對方的內心世界。虎子的兩個妹妹雲朵和蘭花看著有點吃醋,以前哥哥把兩個妹妹總是捧在手裏像寶似的,現在整日圍在這個野丫頭身邊轉,像野丫頭的使喚傭人,有時難免在父母麵前發點牢騷。張大伯、張大嬸總是笑嗬嗬地啥也不說。隻是影子的野性絲毫未減,正是貪玩的年齡,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豬嫌狗厭”日子,穿牆摸樹、掏鳥抓魚、深山遊蕩,有時幾日不歸,常常使張大伯老倆口為影子的安全頭痛。有時,影子不聲不響到大山遊玩,張大伯總是打發虎子上山尋找。回來後,張大媽總是拍著影子的肩頭嗔怒:真是個瘋丫頭,不知外麵世界凶險。慢慢地,“瘋丫頭”的叫法在村裏不脛而走。其實張大嬸內心也很心疼這個苦命的孩子,從小被父母遺棄,幸虧被老母猴收留,才活到今天。讓影子有個好的歸宿,也是張大伯全家的願望。

村裏待的時間久了,影子總要回大山看望年邁的母猴媽媽,每當回去的時候,張大伯一家總要給影子準備許多好吃的,讓她帶給母猴。母猴媽媽看到這些豐富的食品,總會分給其它老弱病殘的猴子,大家共享。影子回到大山,總會多待上幾個月,這段時光往往是母子倆最開心的時刻,母子倆總是早晚相依在一起,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影子總是依偎在母猴媽媽的懷中,母猴媽媽用手輕輕地捋著影子的頭發,眼光流露出無限的慈祥和滿足。從影子的衣著打扮和帶回來的食物,母猴媽媽已十分清楚:影子已找到自己真正的歸宿。“是狼總要歸狼群,是魚總要歸大海。”這種自然生存法則對於飽經風霜的母猴媽媽來說再清楚不過。再說哪個母親不想讓自己的孩子生活的好一些兒。影子最終要去的地方,雖說離猴群也許不太遠,但對於猴子來說,那將是猴子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正如地球到月球距離。母猴媽媽對那個世界有好奇,同時也有許多疑惑?那個世界難道真像影子說的那樣好麼?果真是那樣,那可是影子前世修的福,那可是蒼天開眼了,保佑這個苦命的孩子,母猴媽媽總算放心了。但老母猴畢竟見多識廣,曆經磨難。老母猴的年齡相比人類六七十的歲數,它過的橋幾乎要比影子走的路還要多,考慮問題總要從壞處著想,這是每個天下父母的通病。母猴媽媽十分清楚:一天有白天就有黑夜,月亮有圓就有缺。影子所去的小山村,難道能衝出這自然法則。影子畢竟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可不能再讓這個苦命的孩子遭罪。想到這裏,母猴媽媽不由內心隱隱作痛,老淚縱橫。影子常常不解的望著母猴媽媽,為媽媽擦幹眼淚。事情正如母猴媽媽所料。災難正悄悄地向這個小山村降臨。

影子和母猴媽媽待了兩三個月,忽然有幾日徹夜難眠,總感到小山村有什麼不祥的事要發生。影子告別母猴媽媽,急匆匆返回小山村。

遠遠的看見順著河道緩緩地開進村裏幾隻龐然大物,發出“轟隆隆”的巨響,屁股冒著濃濃黑煙。前麵的那個大家夥最大,大家夥前麵裝有很大的鏟子,下麵有能移動的輪子,最上麵的鐵皮箱子裏坐有兩個人。中間那個稍大的、裝有輪子、能移動的鐵皮箱子坐著五六個人。最後麵那個最小的、同樣裝有能移動輪子的鐵箱子裏坐著四五個人。這些人的衣著打扮和山村裏的人區別很大,這群外村人衣服整齊、光鮮照人,而村裏人衣著破爛、隨便。

影子心中充滿疑惑:這些大家夥和這些外村人來這裏幹什麼?影子悄悄地尾隨著他們,竄到村邊的大樹上,不聲不響地觀察著這裏的風吹草動。

忽然,影子聽見村裏傳來陣陣叫罵聲,隻見張大伯手握鐵鍬,衝在最前麵,村民們緊隨其後,有的拿著鐵鎬,有的拿著木棍,叫囂著蜂擁而來,橫在路中,擋住這些大家夥的去路。

中間那帶輪子的鐵箱子裏麵跳出五六個人,手裏拿著刀具等凶器,簇擁著一個肥頭大耳的人,他頭帶禮帽,身穿黑色大褂,手裏拄著一根很鮮亮的棍子,其實那是有講究人使用的文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