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生公寓,沈風已經睡著了,我躺在床上,本以為今天晚上又會失眠的,沒想到身體上的疲憊居然戰勝了精神,躺了不大一會兒就睡著了,真是神奇。
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沈風已經起床,抱著手機跟媳婦發短信呢。我昨天晚上的事他一句都沒問,和我的習慣一樣,從來不問別人的隱私類的問題。我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好習慣,畢竟如果我想說我會主動說的,反之一樣,我從來也不會問別人什麼隱私問題,別人想傾訴了,就會跟我說,根本不需要問。奇怪的是找我傾訴的人卻一點兒都不少,反而還挺多的。
我就當沒事人似的洗漱換衣服,吃中午飯然後去上班。
進了車間還沒幹活兒就是一身汗,點完名分配完任務我先跑到水龍頭那灌了一肚子自來水,回來對著該幹的活兒,把昨天發生的所有的事都忘的幹幹淨淨。
今天我幹的是彎管打眼的活兒,這好像是唯一一個不需要衝床而是用台鑽的活兒。需要在一根90度的彎管彎折處用台鑽打一個眼兒。這個活兒相對於1810來說算是一個比較好的活兒了,1810一個班大概能掙二三十,這個活一個班最少三十多塊,而且幹起來不累。
幹了幾個活兒我忽然覺得腳心好像針紮的似的疼的要命,連忙把拖鞋脫了從腳心上把一個已經發白的鐵屑給抖下來。他奶奶的,我就是穿著拖鞋來的縣城根本沒有正式的鞋,更別說什麼勞保鞋了,平常小心一點還好不會被砸到腳,可是這台鑽鑽出來的鐵渣子落到地上到處亂竄,而且由於高速旋轉的台鑽把這些鐵渣子都快磨紅了,竄到人身上就會被燙一下,這沒幹幾個活都被燙了好幾下了,雖然不會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但是燒紅的鐵渣子鑽到鞋裏麵那個難受真是讓我心煩意亂。
我強忍著這種非人的虐待加快了速度,幹了一個小時,居然才幹了幾十棵。這時候班長走過來看了看我的架子,瞥了瞥嘴,說道:“都上班一個小時了才幹了這麼點兒,你行不行啊你?”
我慚愧的說道:“剛開始有些不熟,下麵就好了。”
“恩,不行跟我說我給你換別的活兒去,你這活兒讓別人還看著呢,這麼掙錢的活分給你了。”說完班長就走了。
我有些鬱悶,我可不是手頭慢,實在是1810的活太費體力,現在分個輕鬆的活還有鐵渣子給我搗亂,真是鬱悶到家了。我立刻加快了速度,不顧自己對鐵渣子鑽鞋的恐懼。怎麼著也不能讓班長看不起我,豁出去了,使勁幹,證明給他們看看。
一個鐵渣子又鑽到我拖鞋裏了。
……
晚上下班吃飯,我居然都沒幹完一架子活兒。
夜班到晚上12點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可以睡覺,累的迷瞪迷瞪的我和其他人一樣扯過一個廢紙箱子躺在上麵就著了,感覺著剛睡踏實就又被別人叫醒了,一看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他奶奶的,老子最煩在睡覺的時候有人吵我。不過我還是強撐著伸了個懶腰,繼續在台鑽旁邊跳舞。
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到的第二天早上,隻是感覺自己都快散架子了,隻是下意識的在堅持,堅持。
班長又過來了,看了看我的成果,有些調侃的說道:“別人幹這個活兒都是掙錢,怎麼你幹這個活兒倒還不如1810幹的多呢,要不明天再給你調回1810去?”
我無語,我墨跡嗎?我手慢嗎?我手速那麼快反應那麼快,或許是耐力不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