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宮女也道:“縣主何必妄自菲薄,咱們娘娘向來是識人善用,若非縣主有此能耐娘娘又怎麼會選中你呢?”
靜依見對方也絲毫不退讓,不免著急起來。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江千兒一定是明白她的意思的,接下來隻等著江千兒順從她的選擇了。
然而就在這時,江千兒卻突然道:“既然靜妃娘娘如此信任我,那麼我也自當盡心盡力為娘娘分憂。”
靜依吃了一驚,那宮女卻是一喜道:“這麼說縣主是答應了。”
江千兒點點頭,看也不看靜依一眼,對那宮女道:“隻是不知靜妃娘娘到底有何安排?又要我去為娘娘做什麼?”
“縣主不用著急,奴婢要等縣主用完膳之後再收拾東西離開,所以奴婢還有時間把娘娘的安排慢慢告訴縣主,還請縣主先用膳吧。”
江千兒聽了她的話,二話不說就坐了下來,靜依還想說什麼阻攔,但是道入境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江千兒一邊用膳,那宮女一邊道:“縣主,今夜亥時靜妃娘娘會想辦法引開這裏的大部分守衛和宮中其它人的注意,縣主到時候隻要裝作早早睡下,等到時辰一到便換上宮女的衣服,從這裏的側門出去,沿著向西的甬道一路往前走,走到後花園的一棵海棠樹下。到時候縣主隻要在樹下點一根蠟燭,自然會有人來同縣主接應,縣主隻要把手中的信交給他,那人自然會想辦法送出宮去。”那宮女還提醒道:“不過縣主的動作一定要快,即便靜妃娘娘能有辦法引開其他人的注意,想來也不會太久。皇後必定很快會將一切布置妥當,到時候又會重新恢複這裏的守衛,所以縣主必須要在半個時辰內回來。”
靜依聞言立刻道:“半個時辰之內,那怎麼行?若是一路通行無阻還好辦,但若是遇上什麼麻煩耽誤了,我家小姐姐豈不是回不來了。並非是奴婢不相信靜妃娘娘,這裏到底是皇宮,即便靜妃娘娘可以引開皇後的注意,但卻也並不能引開這皇宮中的全部守衛吧。”
“靜依,不得無禮。”江千兒的語氣淡淡的,言辭之間卻並沒有當真責怪的意思。
江千兒道:“靜依雖然茹莽,但是她剛才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靜妃娘娘心思細膩,想必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吧。”
那宮女道:“縣主放心,娘娘自然也想到了完全之策,隻不過不到關鍵時刻是斷不能用到的,否則靜妃娘娘和縣主都會有危險。”
江千兒聞言不免好奇道:“哦,不知是什麼樣的法子?”
那宮女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突然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錦囊交給江千兒。
江千兒接過那錦囊,方才聽那宮女道:“娘娘吩咐了,若是當真遇到什麼緊急情況就請縣主打開這個錦囊,到時候縣主的困境自然會迎刃而解。不過縣主切記,一定要是性命攸關的時候,若非如此這個錦囊非但救不了你,還會惹來殺身之禍。”
靜依聽著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背心湧出,不禁冷汗直冒。
對方說的如此慎重,倒是不免不讓人介意了。
江千兒將那錦囊仔細收好,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會遵照娘娘的安排的。”
那宮女點點頭道:“縣主,你一定要小心啊。”
江千兒亦點點頭,卻突然問道:“與你見了這麼多次,還不知道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呢?”
那宮女微微一愣,顯然是不知道江千兒為何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
不過她很快便回答道:“奴婢身份卑微,賤名不足掛齒,哪裏敢讓縣主記住的,縣主若是不嫌棄,就叫奴婢雨兒吧。”
“雨兒。”江千兒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靜依見木已成舟,對方都已經把全部計劃都說了,現在江千兒即便要返回也回不了頭了。
靜依不免在心裏歎了口氣,卻越發擔心起來。
即便靜妃的布置看起來十分周全,但是在皇宮中隨意外出,這樣的事做出來一旦被人發現那可是毫無餘地的死路一條啊。
所以靜依一直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等到雨兒離開之後,靜依才終於忍不住對江千兒道:“小姐,奴婢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小姐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
江千兒聽到她說並不意外,隻是道:“你怎麼想的說來聽聽。”
靜依道:“靜妃雖許與小姐如此豐厚的條件,但是其實大家都知道,自從陛下病了不見人之後,如今宮中都是以皇後為尊。皇後已經懷疑到小姐了,若是這一次小姐沒被發現順利幫靜妃娘娘送了信還好,若一旦被發覺,皇後娘娘是必定不會放過小姐的,小姐那才是性命堪憂啊。”
江千兒聽了她的話,臉色依舊是沒有絲毫變化,她隻是淡淡經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
靜依看到她不慌不忙的樣子就更著急了,不禁道:“小姐既然什麼都知道,又為何要去冒這樣的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