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靜依跟在江千兒身邊這麼久也是知道的,江千兒但凡如此沉著冷靜,必定是對此事已有安排和打算,隻是進來江千兒都沒有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她,所以弄得靜依自己一個人在那裏揣測不斷,便更加弄不清江千兒的意圖了。
靜依見江千兒又不知道,心裏已大致明白,江千兒這一次恐怕又不會對她言明。
然而靜依剛這麼一想,突然見江千兒對她揮了揮手。
靜依略微驚訝,卻很快回過神來,立刻附耳上去,隻聽江千兒在她耳邊說了好一陣,靜依的神色也在這短暫的時間內發生了一係列巨大的變化。
先是驚訝,然後遲疑,最後已經全然明白過來,露出一副恍然震驚的表情。
江千兒看著她的樣子微微一笑道:“你現在明白了吧。”
靜依的表情還有些意猶未盡,卻很快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奴婢明白了,奴婢什麼都聽小姐的。”
江千兒聞言亦是微微一笑道:“等了這麼久,今晚也總算是時候該收網了。”
她江千兒可不是坐以待斃、任人宰割的人,隻是時機不到她才不會斷然出手,她一出手就要讓對方絕無還手的可能。
何況這一次她的敵人可不止一個啊,自然要小心謹慎的好。
靜依又道:“小姐,看樣子衛原也應該回來了。”
“不急,他回來了一定會來見我的。”江千兒站了起來,朝著床榻走了過去,邊走邊道,“我有些乏了先睡半個時辰,記得叫我。”
靜依問道:“若是衛原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奴婢也要叫醒小姐嗎?”
然而卻聽江千兒道:“不必了,我醒了他自然就會回來。”
靜依聞言亦是微微驚訝,心裏也不免多了幾分好奇。
不過很快事實證明江千兒的話準確無誤,半個時辰後,靜依才剛一把江千兒叫醒,衛原便回來了。
靜依心裏有說不出的震驚,然而江千兒卻仿佛全然不在意此事,而是將她的布置全都告訴了衛原一遍,並讓衛原一定要在今日天黑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衛原點點頭道:“縣主放心,我一定會按照縣主的吩咐按時安排妥當。”
江千兒點了點頭,卻又聽衛原問道:“縣主,這件事可要先通知主人,主人有過吩咐,不許縣主擅自做出什麼危險的事。”
衛原雖這麼說,但心裏卻是有底的,即便秦宇已經吩咐過,但以江千兒的性子說不告訴就不告訴,偏偏秦宇對她也沒有辦法。但是如果不告訴秦宇,秦宇對江千兒倒是無可奈何,但對他卻有辦法。
這筆賬事後肯定又要被秦宇算到他頭上。
想到這裏衛原不禁扶額,他夾在這兩個人之間當真是左右為難。
經過了上次的事,衛原心裏對江千兒的看法也有了改變。
能讓平日裏那樣冷漠無情的主人言聽計從,江千兒的確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衛原心裏其實有些失落也有些幻滅,曾經在他心裏那樣威武霸氣的主人啊,一到了江千兒麵前就溫順聽話的跟一隻巨型犬一樣。
江千兒聽了衛原的話,卻點了點頭道:“好,你立刻出宮去告訴秦宇,並告訴他可以開始了。”
衛原微微詫異,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問道:“縣主說的是?”
江千兒卻並不解釋,隻是道:“你隻要把我的話告訴他,他自然會明白。”
衛原聞言也不多言,點頭道:“是,我知道了。”
安排好這一切,江千兒便不慌不忙的在屋子裏等著今夜亥時的到來。
靜依在房中陪著她,終於忍不住道:“小姐,那封信可要打開來先看看嗎?奴婢記得那封信上並沒有火漆封印,即便打開了再放進去也不會有人察覺的。”
江千兒聞言卻隻是道:“你若是想看便打開看看吧。”
靜依聽到這話不免詫異,道:“小姐難道就不想知道上麵寫的內容嗎?”
江千兒搖了搖頭,道:“已經知道的東西沒必要再看了。”
靜依聽到她的話,沉默了半響方才道:“既然小姐不看,那奴婢也不看了。”
江千兒抬頭望了她一眼,卻也不再多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天漸漸黑了下來,黃昏時分衛原回來,告訴江千兒一切都已經按照她的吩咐安排妥當了,而江千兒要讓他帶給秦宇的話他也已經帶到了,秦宇讓他回來告訴江千兒,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衛原雖然依舊不明白江千兒和秦宇之間到底在說什麼,但卻見江千兒點了點頭,似乎已經領會了秦宇的意思,衛原也就不再多問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