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獄後的白哲,並沒在燕京久待,而是連日趕回老家,光州市。
白哲先是在燕京火車站買了一張南下光州的車票,後是怕人認出來,特意買了一頂鴨舌帽,將帽沿壓得極低,鑽進火車站。
一路舟車勞頓,於翌日的下午一點,總算回到老家,光州市。
站在出站口,白哲心中感慨良多。
這座城市承載了他童年的記憶。
自從六歲被父親斷了一指,收入相師門府後,便跟隨父親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從未回過光州。
一晃眼,已經過了十餘年。
如今的光州亦是物是人非。
深歎一口氣,白哲摘下頭上的鴨舌帽,捋了捋有些淩亂的頭發,揮去腦中那些不快的回憶。
就在這時,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草泥馬,耍帥勒,到底走不走啊,不走,給大爺讓條道。”
白哲麵色一凝。
這事擱在三年前,他絕對不會問青紅皂白,轉身就是一腳朝對方褲襠踹過去。
但三年監獄生活教會了他,遇事要沉穩。
現在,他顯然不會那樣做。
緩緩轉過身,白哲盯著對方打量了一眼。
這是一名油頭粉麵的青年,約摸十八九歲的年齡,中等身材,爆炸型的頭發被染得五顏六色,狗鏈粗的金項鏈掛在脖子上,雙手戴著大拇指粗的金手鏈,手裏拿的是時下最流行的水果機。
乍一看,典型的暴發戶。
不過,白哲卻一眼就看出青年的這身行頭全是地攤貨。
金項鏈、金手鏈全是鍍金,就連手裏拿的水果機也是某個小作坊出來的山寨機。
“叔叔,你說我在耍帥,那你覺得我帥嗎?”
白哲盯著說話那人,眨巴著眼睛,順帶捋了捋前額有些淩亂的發跡。
什麼?
叔叔?
劉子揚徹底懵圈了。
他這是第一次聽人叫自己叔叔,還特麼是一名十七八歲的青年。
這讓他無法接受。
作為葬愛家族的扛把子,劉子揚覺得自己自尊心受到揉捏。
他決定給眼前這青年一點顏色瞧瞧。
但,這想法僅僅是他腦海一閃即逝,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倒不是他善良,而是他想起了一個事。
“小子,叔叔記住你了。”
劉子揚惡狠狠地瞪了白哲一眼,咬牙切齒道。
對於這種耍狠的話,白哲並沒有放在身上,雙手往褲兜一插,吹著口哨,就準備出站。
“小哥哥,你的火車票呢?”
又是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這聲音極其好聽,宛如黃鶯出穀,煞是好聽。
順著發聲處一往,白哲麵色一喜。
靚女!
典型的粵式靚女。
但見,這聲音的主人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身材妙曼,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職業套裝,約摸一米六八的個頭,皮膚極白,好似能擠出水一般,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清澈見底,渾身上下散發一股青春的氣息。
饒是見慣了美女的白哲,但看到這少女,還是不由盯著少女久看了一會兒。
清純。
太特麼清純了。
“你,你看什麼呢!”
胡潔見白哲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由皺了皺眉頭,本能的朝後邊退了一步。
但,僅僅是片刻時間,她立馬朝前邊邁了一步。
雖說自己是來火車站做義工,但現在的身份是檢票員,幹嗎要怕他?
當下,胡潔再次朝前挪了一小步,聲音不由高了幾分,振振有詞道:“根據火車站的規矩,每名出站的旅客,必須出示火車票,違反者,以逃票論處,情節嚴重者,處七日以上,十五日之下拘留。”
聽著這話,白哲來了興致,對於美女,隻要是男人,沒有不想跟美女發生點什麼。
哪怕是口頭上沾點便宜也是好事。
沒任何遲疑,白哲滿臉玩味地掃視著胡潔,笑眯眯地說:“小妹妹,你可別騙我,出站怎麼可能還需要車票?”
他的聲音極大,引來了不少人的異樣目光,這其中包括了葬愛家族扛把子劉子揚的眼神。
“傻幣!”
劉子揚心中瞬間給白哲下了一個判斷。
出站要火車票是曆來已久的規矩,這傻幣居然不知道,絕對是鄉下來的土包子。
再看看這身穿扮,花短褲、背心、人字拖。
瑪德,這是遇到真傻幣了啊,還是比較純正的那種。
劉子揚心中如此想道,眼神卻朝胡潔望了過去。
緊接著,他雙眼一凸,沒半分遲疑,連忙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湊了上去,笑道:
“小妹妹,你這麼漂亮,跟一個土包子說什麼話,直接叫保安趕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