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吉捧了盤粥,架著塊翅,一路跑回家中,原來是想要將粥與肉分與他老娘。

到的家來一番講述過後,老母親卻發了怒:“神仙給你的東西,你給我卻是何故?你自有你的造化,卻怎的又來思慮我?”

這武吉娘劈頭蓋臉一頓怒叱,武吉也不敢不從,隻得乖乖吃了,那魚粥火候掌握的恰到分寸,魚肉的嫩滑與甜香在口中爆裂開來,再啃一口烤翅,三兩下武吉已是將這一頓吃的幹幹淨淨。

一股暖流恰從腹起,上下遊走,很快又回到原地——走了一個周天。

這也就是武吉,換個旁人這麼一餐下去,便不是暴體而亡也不會有這等效果:這武吉先天通脈,身心純粹入體的效用沒有一點逸散,自成周天便衍化了起來。

武吉哪曉得這麼多?他隻道是因這粥暖和,所以入腹也渾身舒泰,卻不知他已得了天大的造化,修為已可媲美一般的散修了。

當然,沒有功法,沒有神通秘術,這對他來說也未必是件好事。

那武吉又一思量:他一路跑回已有半個時辰,那粥卻未涼些許,這盤或也是個寶貝?

他卻不知,這是從那三足金烏寶庫中搜刮來的寶盤,於神話時代喚作“名器粗胚”,隻需簡單祭煉的法寶粗胚。

當然,他直到許久之後都覺得不可思議:那仙人居然用這東西來當盤子?!!還順手就送與他了,他日後所見的眾多仙人中都沒有誰如此奢侈。

那武吉返回“仙人”出土之地,卻再不見仙人,隻有一口黑黝黝的石鍋立於茲。

這邊且按下不表,再說那“仙人”不必多言,正是使神話時代落幕的“人”,大妖怪某盛。

他自己都記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盛了,走到一處,打到一處,從東到西,直到最後打的天崩地裂。

嗯,不知道叫什麼盛好的話,那就不用叫算了吧,反正暫時用不到。

這麼想著,他一路走去,徒步丈量這曾為之拋灑鮮血的大地。

一路上早已物是人非,時間衝刷了鮮血,腐爛了屍體,改變了地貌,他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抬頭仰望,那顆大日還在,那顆以金烏屍煉成的、‘導致’了戰爭的大日,正好好的懸於空中。他向著東方,漫步而去。

從海底穿行而過還看到了一根大柱子——定海神針。

他心甚慰:雖然他們在那場大戰後十不存一,但是他們留下來的東西沒有被破壞殆盡,世界的規律依舊得以正常執行。

正想間,他已走到了對岸,一上岸,好幾道氣息就鎖定了他,有陌生,有熟悉。陌生的帶著防備,熟悉的帶著欣喜。

有一道陌生的氣息正在快速靠近(雖然本來就距離很近),但是另一道熟悉的氣息確實直接鎖定了他,來到了他的身邊。

“那邊來的大妖怪?”那熟悉的聲音問道:“是來入侵還是?”

“八雲?”扶風盛確認了一下,雖然氣息相似,但是她與八雲還是差的太遠了:“我來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