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簫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立刻轉過頭去,兩步邁到秦疑麵前,急急問道:“怎麼樣?情況還好嗎?可有脫離危險?”
星蕪正蹲在房門旁的一棵大樹邊,眼睛半眯著,腦袋一下一下地往下點,聽到月簫的問話聲,猛的一下清醒過來,瘸著腿跟著跑了過去。
秦疑看到他二人,點了點頭有些疲憊道:“脫離危險了。”
月簫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想要進屋去看看,卻又拿不定主意自己進去合不合適。
“我……現在能進去看看嗎?”
秦疑想了想,搖搖頭:“現在最好不要,等後日吧。你們守了兩日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月簫往屋子裏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也終於離開了。
隨著體內劍氣波動稍稍減弱,阡陌也終於從劇痛中暫且解脫了出來,睜開緊閉了兩日的雙眼,阡陌恍若再生。
眼前的景象慢慢從模糊變得清晰,她也終於看清了坐在她身邊滿臉憂色的楚懷墨。
“公……子……”阡陌的聲音已經啞到她自己都聽不出來,她動了動,伸手想要去觸碰他,可是全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想動卻動不了。
“不要亂動。”楚懷墨察覺到她的意圖,趕緊靠近了一些緊張地攔住她。
阡陌無聲地望著楚懷墨,手指微動,眼中的渴望再明顯不過。
楚懷墨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輕輕觸摸了一下阡陌的手背,見她沒有露出痛苦的神情,才慢慢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還疼嗎?”
阡陌微微搖了搖頭,可楚懷墨卻心中一痛,怎麼可能不疼呢?阡陌搖頭不過是怕自己擔心罷了。
“餓嗎?”
阡陌還是搖頭,雖然折騰了兩天,消耗了她所有的體力,但是體內的疼痛也讓她是真的沒有胃口吃東西。
“渴嗎?”
阡陌眉眼彎了彎,似是覺得楚懷墨這幾個問題問得都甚是有趣。她想了想,微微點了下頭,輕聲沙啞道:“嗓子……疼……”
“好,我去給你拿水。”楚懷墨立刻起身,在阡陌的屋子裏環視了一圈,卻沒看到茶壺,又想到這兩天院子裏沒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熱水,心下一急,便直接奔到了每日議事的大廳之中,從茶桌上提了一壺水,將瞬風催動到極致,三兩下回了屋。
可是將水杯舉到阡陌唇邊卻又犯了難,阡陌眼下的樣子連動動手指頭都費勁,又怎麼能爬起來喝水呢?要是他直接將人扶起來,隻怕阡陌全身地骨頭都得散架。
看著阡陌這兩日因為滴水未進而幹裂的嘴唇,楚懷墨想了想,輕聲道:“冒犯你了。”
然後將杯中水倒入自己的口中,俯下身,在阡陌呆滯的目光中,輕輕貼近她的嘴唇,將口中的水慢慢渡進了她的唇間。
阡陌的喉嚨動了動,她到現在甚至有些不確定自己到底是清醒著的,還是在做夢。
楚懷墨怎麼會以這種方式親吻了她呢?阡陌有些迷糊。可是,唇齒之間傳來的那股清冽濕潤的感受,卻又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發生的。
在她還想進一步感受這種奇妙的感覺的時候,楚懷墨的唇卻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