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沒好氣地看了楚懷墨一眼,這人才剛來,他就擺出一副主人家的姿態問人家是不是來辭行的是幾個意思?趕人走嗎?
誰知陳子衝卻十分認真的點點頭,好像並沒有聽出阡陌以為的那層意思一樣,對阡陌兄妹抱了抱拳:“確實如此,我準備回蜀中了。”
“啊?這是為何?”阡陌奇道,“難道你的劍法已經完善了?”
陳子衝卻依舊有些困惑地搖了搖頭:“並未,隻是前日接到師門飛劍傳信,急召所有在外弟子回門,也不知道是為了何事。”
阡明佑和阡陌兩個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可是楚懷墨卻多少知道一些,他淡淡補充道:“兩日前蜀山劍派在圍剿東海惡勢力的途中突然退出,想必也是同一個原因了。”
“楚道友知道原因?”陳子衝有些急切道。
楚懷墨卻沒有多言,隻道:“想來等陳兄回到門派中自然就知道了。”
陳子衝點點頭,再次向眾人抱了一拳:“如此我就不多打擾了,他日諸位若是得閑,歡迎常來蜀中遊玩,在下必定掃榻相迎!”
楚懷墨眼光閃了閃,卻是暗自打定主意:“看來這蜀中分閣還是得盡快安排個人啊……星蕪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放出去鍛煉了。至於其他人,還是離蜀中遠些吧。”
阡明佑本來打算留陳子衝下來吃飯,可是聽他師門有事也隻好作罷,中午十分不順眼地和蓮華一左一右地坐在阡陌旁邊,將他和阡陌隔開。
楚懷墨也不在意,十分規矩地吃完了飯,沒有任何異常舉動,展現了自身的良好涵養。可是一回到阡陌房裏,這人就原形畢露地將她勒在懷裏直到阡陌快要斷氣了才鬆開。
“你幹嘛!”
楚懷墨眼中分明還帶著惱火,也是這份惱火在遇到阡陌無知無覺地反抗之後就變成了無力,他輕輕將人抱入懷中,眼中有著一抹壓抑的痛苦。“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啊……”
楚懷墨隻待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他走之後,小姚才哆哆嗦嗦地從門後鑽出來,拿著濕帕子幫阡陌擦了擦被咬破的嘴唇。
“小姐,這位楚公子可真愛吃醋啊。”
“吃醋?”阡陌搖搖頭,“以後這種話不要亂說了。”她望著楚懷墨離開的方向,神色複雜。
“我們這位楚閣主,你又了解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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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阡明佑終於收到了來自長安的飛鴿傳書,書信是阡明遠的親筆,上麵隻寫了四個字。
“天下已定。”
阡明佑激動地一揮拳,完全不顧自己砸到了旁邊一隻十分名貴的花瓶,熱淚盈眶地喊聲在院子裏呼喊起來。
“夫人,小妹!我們——回家了——!!”
明居的人早就做好了說走就走的準備,連行李都不用收拾,隻每人帶著些必備的隨身物品就策馬往西去了。
金陵城外,楚懷墨站在人來人往的官道上靜靜望著遠方出神,他不知道站了多久,才握緊了手中的紙條,輕輕歎了口氣。
直到徹底離開的範疇明居那邊的人都沒有給他送過一次信,他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了今天這種地步呢?
阡明佑帶的這幾個人——包括蓮華都是在草原上長大的,騎術了得,阡陌騎馬雖然不多,但是在蜀中那三年的地獄訓練好歹什麼都學了點,反倒是小姚,雖然會點拳腳功夫,但是身子骨和騎術居然是一行人中最弱的。為了節省時間,在小姚滿心愧疚下,眾人輪流帶她一程,日夜趕路,終於在十日之後到達了長安城。
元慎和元殊這幾日一直守在城門外,一見到阡明佑等人就迅速將人接進了宮。
阡明遠的人占了皇宮,收編了秦州、豫中、江南、湛西、嘉禾五地的軍隊,但是湘楚、蜀中、齊州、漠北、丹楓和閩州等地的駐軍他卻還未接觸,為防萬一,改朝換代的消息他還沒有傳出去,隻是向各州和郡自己的埋伏的棋子傳了密信,目前正在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