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缶聲連綿不絕,在夫子的十大弟子行過師禮以後,所有的學員開始再次擊缶,與之前不同的是坐於前排學員手中抱起了一隻笙,笙的聲音逐漸取代缶聲,又一次奏起。
裴旻閉眼聆聽,感覺仿佛進入了仙境一般,他此刻已經產生了飄然若仙,靈魂飛升之感。直到殿內一炷香燃盡,他依舊沉浸在音樂之中。
“裴先生,老夫常年流轉於各地求學,令弟子們招待大唐特使,還望裴先生不要見怪。”夫子的聲音不溫不火,使得裴旻從樂聲中緩緩回到現實,同時也令裴旻聽清了夫子的話語中的每一個字。
“夫子見笑了,裴某隻是代大唐拜會夫子,順便學一學稷下的教育機製,也是為了我大唐自身的發展。”裴旻起身回禮,他知道在夫子麵前,恐怕沒什麼事情可以瞞過,倒不如開門見山。
夫子淡然一笑,手指輕縷胡須,道:“教化世人是老夫一生的夙願,老夫希望這世間不再有紛爭,不再有人魔對立,眾生盡皆平等。因此,對於裴先生的坦誠,我稷下必定幫助大唐教化子民,為太宗皇帝分憂。”
裴旻聽得此言,對夫子躬身一禮,道:“如此,多謝夫子與稷下各位賢者了。”
夫子點了點頭,他正要開始講學,卻從殿外傳來一句不敬之語。
“稷下號稱世外聖地,不知夫子剛剛的允諾是否代表了稷下從此站在了大唐一邊?唯大唐馬首是瞻?”
此言一出,裴旻清晰地感覺到子夏以及殿內弟子的都是氣息一凜,甚至有幾分隱隱殺意泄露。
“大秦特使張儀,奉惠文王之命,聆聽夫子教習。”殿外的聲音此時已進入殿內,一位身著紫色袍服的中年男子進入殿內向夫子行了一禮。
夫子聽得此話笑道:“稷下永遠是世外聖地,這一點不會更改,至於教化子民,如果大秦有需,老夫又怎會吝惜弟子,無非是多費些心力罷了。倒是張特使正值老夫講學之時前來叨擾,不知是代表大秦,還是代表鬼穀?”
紫袍人張儀從袖口取出一塊玉佩,雙手前遞,答道:“這是我王送給夫子出關的賀禮,此玉名為鹹陽玉,是我王以王都命名,曾重金聘請機關師與魔道大家合力雕琢而成,世間也僅有兩塊,此一塊贈與稷下,也是表達我王對稷下的尊重。”
鹹陽玉一出殿內忽然傳出一陣暖意,此玉能量之大恐怕足以將一個不會任何魔道與內力之人在長期渲染下變得內力身後,氣足神完。
裴旻見張儀未等夫子講學便獻上賀禮,心中一緊,雖然大唐也有備禮,但是之前他問過子夏,夫子講學禮數極重,必須等夫子結束講學才能行贈送之禮。
夫子麵對張儀這般作為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言語,他伸手一招,那塊鹹陽玉自動困在圓台上的一處桌子旁邊。對張儀擺出一個請的手勢,張儀雖然沒有看到夫子手指方向的座位,但是他了解稷下的機關術,當下直接向那個方向走去,果不其然地一個座位出現,而當他坐下時,對著對麵的裴旻勾起一抹微笑。
夫子站於台上,與莊周一左一右,他麵向諸多學員,朗聲道:“今日乃是我稷下的講學之日,而老夫也將在此為大家講述一些大家說不知道的事件。學無止境,學無類別,今日老夫為大家講述一下封神之戰的戰後之事。”
所有學員都統一跪坐,因為封神之戰的戰後事宜諸位老師都是諱莫如深,即便查閱稷下的書經閣也沒有絲毫答案。而裴旻也是靜心聆聽,因為在大唐也隻有皇家知道封神之戰後的一係列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