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高二這年的第一場雪。和高一相比沒有多大的變化,唯一的變化是綜合樓頂的大喇叭裏沒有響起那首《2002年的第一場雪》了,還有那個用身體幫我擋宋貂雪球的人也已經不在我的身邊。
發給謝敏的消息依然沒有得到回複,不過還好,那晚被生的希望衝昏的大腦,並沒有因此而讓我覺得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如今一切又被打回了原形,這樣的結果對我來說再好不過。
宋貂的雪球扔的越發精準了,穩穩的落在我頭上綻開,我則手忙腳亂的將頭發裏的雪拍落下來,然後看著宋貂對我傻笑,我也跟著傻笑。
不得不說和宋貂的關係越發親密之後,她和我之間越來越沒有界限了,甚至班裏都在傳我和她是情侶。對於這樣的流言蜚語我自然選擇了無視,宋貂同樣如此。
老蔡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笑,他問我和宋貂發展到什麼程度了?我白了他一眼,心道:原來老蔡也隻是一個凡人啊……。
這個年宋貂依然是在我家過的,對於她這種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態度我也是十分的無奈。事實上,好像也就我還把她當外人吧。因為我媽媽回來的時候還幫宋貂帶了禮物,我卻什麼都沒有。
我媽的心思我是知道的,要說她真把宋貂當幹女兒是鐵定不會有人信的,我自己也不信。有天晚上,她偷偷的問我和宋貂發展到什麼程度了?這句話是如此的熟悉,可是那是我媽,我自然不能像對老蔡一樣敷衍。
於是我耐心的對她說:“媽,我們真的隻是同學而已。”
我媽看著我,露出和老蔡一樣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得了吧,我可是你媽,什麼事情沒經曆過?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歎了口氣,表現出深深的無奈感。
我媽又對我說:“行了,不願意說就不說吧。但是我警告你啊,做人不能三心二意,否則別怪我收拾你。”
說完以後,我媽走出了房間,留我一個人坐在床上苦笑。
大年三十那天,再次化身為清潔工,洗碗阿姨,配菜員的我實在忍受不了這種痛苦,於是找了個借口對我媽說我想去看看我爺爺,陪他老人家過個年。我媽聽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進屋裏拿出她和我爸給我爺爺買的衣服鞋子什麼的叫我帶上。她對我說,讓我替她和我爸給我爺爺拜年。
看到我媽這平靜的神色,我忽然很好奇她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於是我問她,我說:“媽,你知道爺爺為什麼從不在家過年嗎?”
我媽笑了笑,然後轉過身說了一句:“你爺爺這麼做自然有他的原因,而且,都是一個村裏的,猜也能猜到一些了。”
我媽的話讓我很驚訝,隨即又想通了。我爸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心思自然純樸一些,他能做的,一就是聽我爺爺的話,二就是在我不聽話的時候狠狠的收拾我。相比起來我媽的心思就要活泛許多,有些事情大家都不說就不代表她不會去想,想的多了,自然總能想到接近的答案。
我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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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媽應該是不知道具體原因的,也就是其實我爺爺犯了五弊三缺的孤缺,如果和家人太過親密的話,反而會害了他們。我媽應該是知道我們楚家世代都從事的陰陽先生職業,而接觸鬼神的人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忌諱。我爺爺這樣做也是因為犯了忌諱的原因。
於是我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看著我媽走進屋的背影,忽然覺得老一輩的心思確實是我們年輕人不可比擬的。
……。
我見到了我爺爺,我去的時候他和邋遢老頭正在吃午飯,倆人一杯一杯的喝著小酒。這一對有著幾十年情誼的小老頭看起來過得還不錯,和諧又有愛,被人懷疑他倆之間有基情也是情理之中。
老蔡照舊是回的成都過年,而宋貂沒有和我一起來,因為她九尾天貓的身份她不想太多人知道,哪怕知道的人是我爺爺。我尊重她的選擇,正如我也不想讓她知道我五行有缺一樣,所以事實上我也沒想過叫她一起來。
年夜飯是我和我爺爺,還有邋遢老頭三個人吃的,不算特別豐盛,但也差不到哪兒去,至少倆老頭喝酒喝的挺高興的。隻是我悲催的我發現我這丫鬟的命到哪兒都跑不掉,不管是在家還是在邋遢老頭這兒。
倆老頭吃喝的差不多了,我爺爺坐在小店裏的小沙發上,邋遢老頭則舒舒服服的躺在他那個被他用自己身體盤得鋥亮的木躺椅上麵。我爺爺一邊抽著煙,一邊和邋遢老頭看著春晚。看起來他們的精神頭不錯,我在裏屋洗碗,偶爾還能聽到倆老頭的大笑聲。
難得看到我爺爺這麼放鬆的一麵了,所以我聽著他們的笑聲,自己也跟著笑了,發自內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