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晟與宋瑤就在隔壁的屋子裏,可以清楚的聽到二人說些什麼,也能通過牆壁上的小孔看到對方的舉動。
而在赫連晟二人的隔壁房間裏,則是鄭二爺的嫡係妻兒。
“那鄭二爺是個狠人,也狡猾的很,估計今日聽不到有用的消息。”宋瑤吃著葡萄,有些無趣的道。
“瑤瑤若不喜歡,我帶你離開便是。這邊的事,自有人會稟報。”赫連晟標準好男票式的開口。
“現在還不是走的時候。”宋瑤搖頭道:“那張氏就是個心理變態,我倒是要看看麵對生死抉擇的時候,她會如何選擇,又是怎樣一張可惡的嘴臉。”
“那就看看吧。”赫連晟從善如流的道:“瑤瑤若是看膩了,咱們離開便是。”
“來了。”聽到對麵屋子裏傳來吱的一聲,宋瑤瞬間來了興趣。
隻見那簡陋的屋子裏,原本坐著喝茶的鄭二爺,在聽到開門聲之後,立即起身朝門口走去。
張珍琦被獄卒推到屋內,狼狽的跌倒在地。
在牢房裏住了這麼久,張氏的下場自然不會好。
不管張珍琦是否招供,得了赫連晟命令的京兆府尹,每日都會三遍刑罰的讓人招待她。
不僅僅是刑罰,那些獄卒以為張珍琦再也走不出大牢,更是對她各種占便宜,以至於最後幹脆日日都要輪幾回。
“珍琦!”鄭二爺一臉心疼的走上前去,伸手要將人扶起來。
張珍琦的外衫已經破爛不堪,血漬和灰塵融合到一起,散發著陣陣惡臭味,可鄭二爺沒有半點嫌棄的意思。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張珍琦拒絕了鄭二爺的好意,一臉恨意的喊道:“當初張家拒絕了你的求親,我更是狠心的不肯見你一麵。如今我落到這樣的下場,你是不是很開心?”
“珍琦,你怎麼能這麼看我?我是來救你的,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鄭二爺一臉受傷的道:
“我對你的心意,你還能不清楚嗎?自從你嫁入閣老府之後,我就一直努力掌握鄭家,不論得到什麼好東西,都會想方設法的送給你。明知道張家人的秉性,可為了和你不斷了聯係,這麼些年我給張家多少好處,這些你不是都知道嗎?”
“救我?”張珍琦眼中有希翼的光芒,很快就消失不見,譏諷道:“你不過是個商戶,拿什麼與閣老府鬥,甚至是與瑞王府鬥?”
“用我這些年積攢的全部家財,還有鄭家這一年收上來的所有銀兩!”鄭二爺毫不隱瞞自己花費了多大代價,至於用意隻有他自己清楚,“宋玉瑤已經吐話,隻要你肯點頭嫁給我,而我又願意以正妻之禮迎娶你,她便放過你。”
“什麼?”張珍琦不敢置信的看著鄭二爺,髒汙的手用力的掐著鄭二爺的手腕,質問道:“宋玉瑤當真這麼說?你沒有騙我?”
“騙你於我有什麼好處?若不是宋玉瑤點頭,你以為我能見得到你嗎?”鄭二爺苦笑一聲,扶著張珍琦站起身來,語氣溫和的道:“珍琦,我們的時間不多,若你同意,我明日便去大牢迎娶你。一旦過了明日,宋玉瑤便不會再給我們機會,你就應了吧。”
張珍琦沒有說話,似是在思索這件事有幾成是真的,更在想宋瑤這麼做的原因的是什麼。
鄭二爺雖然焦急不已,卻也沒有催促的意思。
扶著張珍琦落座後,給她倒了杯熱茶,讓她捧在手裏捂著,便坐在一旁等張珍琦的回話。
“你已經有妻室,如何能以正妻之禮迎娶我?”茶水都涼了,張珍琦才抬起頭道:“我雖然已經入了大牢,可被休之後仍是張家的女兒,他們是不會同意我做妾的。”
“我已經想好了,我以正妻的規格迎娶你,到時候你入府便是平妻,與正室不分上下。張家老太君那邊,在你被宋玉瑤軟禁的時候,就已經給我遞了話,問我是否願意遵守當年的諾言。”
聽張珍琦這麼問,鄭二爺麵露喜色,忙一股腦的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你放心,雖然是平妻的身份,但我絕不會委屈了你。待你有了孩子之後,我會把中饋的權力交給你,我們的孩子也會是我唯一的繼承人。”
張珍琦眸子閃動,以她現在的情況,這樣的結局無疑是最好的,真讓人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我恨宋玉瑤,恨宋閣老,甚至恨瑞王!隻要我活著,遲早要找他們報仇,你確定還要娶我,就不怕我給你招來禍事嗎?”張珍琦恨意極濃的問道。
鄭二爺視線往牆壁的方向瞟了一眼,暗暗的捏了一下張珍琦的手,低聲道:“你我既然是夫妻,那便是一體。”
張珍琦的視線微微移動,半晌點頭道:“好,我便信你一次。不過是將死之人,你若能兌現承諾,倒是我賺了。”
鄭二爺欣喜若狂,立即將人抱入懷中,鄭重承諾道:“你放心,我此生定不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