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畝良田雖然不少,可也是閣老府的一大收益,怕是不會存太多的糧食。
但這些良田的產量,除了留下自用的糧食,倒是會有不少剩餘。
宋閣老與宋誌遠交彙了一個眼神,默默讚同了對方未曾表達的意思。
“誌遠,給你二叔修書一封。讓他暗中安排,配合玉瑤和瑞王府的行動。”宋閣老說完,便起身道:“這件事雖然不能公開,但也該準備起來,免得措手不及。需要為父配合的地方,玉瑤不必客氣。”
“父親慢走。”
“外祖父慢走。”
宋瑤幾人起身,將宋閣老送到門口。
望著宋閣老離去的背影,宋瑤低低的歎息了一聲。
宋家幾代在朝為官,都是忠君良臣,宋閣老更是三朝閣老。
可現在在位的皇帝,一心隻想排除異己,早已聽不得忠言逆耳。
若非宋閣老是三朝元老,怕是早已經因惹怒聖顏,而落得個罷官甚至滿門抄斬的下場。
可宋閣老身為宋氏子弟,身上自有他的擔子在,再不滿當朝也做不出辭官的舉動。
“你們兩個的文章寫完了嗎?再不走,小心明日無法向先生交差。”宋瑤看了一眼兩個心事重重的小家夥,打趣道:“你們現在還小,學業為重,有些事情自有大人去操心,傷神可是會長不高的。”
“娘親少騙人了,我吃那麼一定能長得很高的。”宋元寶嘟著嘴道:“是娘親說,不會幹涉我們做什麼,在家裏也實行民主權,我和哥哥有權力參加拯救災民的大計,而且我們也有能力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行,既然我兒子有這份為民之心,那你們兄弟倆就自行去安排吧。娘親不會阻止你們做善事,但也要你們明白,有時候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且升米恩鬥米仇,助人為樂是高尚的品德,但也要顧忌後果。”宋瑤語氣嚴肅的道。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重重的點頭後便離去。
宋瑤看著兩個兒子遠去的背影,感慨道:“特麼的,突然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腳!等這兩個臭小子再大一些,有了心動的姑娘,我這個做娘親的就要靠邊站嘍!”
宋誌遠失笑,知曉宋瑤這話玩味的成分居多,便也不出言勸慰。
“時候不早了,為兄還有點事要處理,便先走了。”宋誌遠說完,便大步離去。
餐廳瞬間空蕩起來,宋瑤故意長歎一聲,“生活,就是這麼的讓人蛋疼。可惜不能從頭再來,否則……”
望著月空,宋瑤卻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若能重頭再來,她是會更加享受生活,還是選擇賺更多的銀子來改善生活呢?
不知赫連晟是不是喝醉了,這一晚並沒有來找宋瑤,宋瑤等到子夜時分方才睡下。
次日清晨,宋瑤尚未起床,便發覺到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嚇得她忙睜開眼睛。
“你什麼時候來的?”看著坐在床邊的赫連晟,宋瑤打著嗬欠問道,難得的沒有發起床氣。
“鄭二爺已經疏通了關係,現在正在京兆府尹的衙門做客。”揉捏著宋瑤的臉蛋,赫連晟笑意溫柔。
“他倒是著急。”宋瑤撇撇嘴,忽然伸手揪住赫連晟的衣襟,將人拉到麵前,“好大的酒味,你昨天喝了多少?”
“咳!”赫連晟俊顏一紅,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壇。”
“你瘋了!”宋瑤猛地坐起身來,若非赫連晟閃躲的快,定會撞的流鼻血,“那酒多烈啊!你不知道飲酒過量會傷身嗎?”
“我想試試這酒的後勁如何,便貪杯了些。”赫連晟神色閃躲的道。
他能說昨晚與雲中逍密談,結果兩人各自抱著酒壇子猛灌嗎?
而兩人拚酒,自然是雲中逍帶去的,宋瑤給的那壇子酒還在酒窖裏放著呢。
“酒鬼!”宋瑤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推開赫連晟便下床,伸著懶腰道:“讓人準備早飯吧,我先洗漱去。今日給鄭二爺的麵子,本姑娘就不睡回籠覺了。”
赫連晟暗暗籲了一口氣,不被宋瑤繼續追問就好。
有些事,赫連晟還不打算讓宋瑤知曉,免得她會憂忡。
“今年的年景,怕是不能大肆的釀果酒了,這得少賺多少銀子啊。”宋瑤向浴房走去,肉疼的嘀咕著。
聞言,赫連晟忍俊不禁的一笑,倒也沒有說什麼。
遇到災年,土地盡量用來種糧食才是上選。
至於栽種水果,怕是產量不高,口感也不佳,保留原有的果園已經很不錯了,擴大種植是不可能的。
兩人吃完早飯後,便乘車去了京兆府尹衙門。
早就得了赫連晟的命令,京兆府尹一直拖著鄭二爺,沒有讓他第一時間去見張珍琦。
為了方便赫連晟二人聽清對方的談話,京兆府尹特別為他們安排了見麵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