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砸落在夜昂的腳跟前,眾人的視線落在了那罪魁禍首的身上,卻見他抬頭對上夜昂的視線。唇邊勾著一抹似笑非笑地淺笑,坦然自若道:“膽肥了不少。”
指腹摩挲著扳指,鳳眸之中含著一抹深色,一張清絕美豔的臉上透著令人窒息的誘惑,宛若一朵盛開的罌粟。
要人命,奪人魂。
“末將在塞外久了,日日舔著刀尖過日子,這膽子自然比尋常人要大上幾分。若有怠慢太子的地方,還望多多海涵!”夜昂拱手答道。
高大的身影立在前廳之中,撐起了門楣令一旁站著的蘇雲染不由側眸,美眸之中流轉著不同的神色。不過片刻消失於眼底,緩步上前對著韓曇不卑不亢道:“臣婦,見過太子。”
“免。”韓曇淡淡應答。
轉身落座在正廳之上,端著新上的茶嗅著杯中的茶香,微垂的鳳眸之中流轉著瀲灩之色。不重不輕地說了句,“孤,聞府上世子爺博學多才,才富五車,故而想來與夫人討他去門上做伴讀。”
以韓曇這般年紀,哪兒還要什麼伴讀,不過是為了好聽些討個由頭罷了。
可他這話卻令蘇雲染臉色微變,她朝著一旁的蘇扶月看去,卻見自家女兒垂著眼眸,眸色深如濃墨似在思考些什麼。
不過在察覺到她的視線後,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蘇雲染這才微微放心。
“此事,恕某不能應。”蘇扶月斟酌著開嗓,“某正在準備科舉,故而並沒有……”
雖是自家王府,可王府中眼線眾多,她與韓曇之間的關係確實還是越少知越好。她的家人是例外,可旁人卻不是,更何況她確實不想做什麼勞子的伴讀。
說白了,就是想把她帶在身邊,可她更想替他馳騁沙場。她要做能站在他身側的人,而不是被他寵在懷中之人這也是她,為了說要參加科舉的緣由。
蘇扶月的話韓曇與夜淩倒是覺得情理之中,可蘇雲染與夜昂二人卻微微詫異,尤其是蘇雲染心頭又急又恐。可一想到了什麼,便挺直了脊背對著韓曇望去。
道:“我兒誌在朝野,恐難應太子之約,朝野百家必然有賢德之人堪當重任,不若太子……”
“過來。”韓曇將茶放在桌案之上,朝著蘇扶月看去對著她開口說道。卻是生生打斷了蘇雲染的話,令未來的嶽母大人眉間微蹙,心下更加覺得太子不是可托付終身之人。
蘇扶月自知韓曇是為了維護,韓高瑋的人設不得不故作姿態,思忖片刻走上前去。下顎被他捏住,那人望著他鳳眸中含著隱晦地無奈,“可想好了?”
話語冰冷卻隱隱透著寵溺之色,旁人不可查唯有蘇扶月聽懂了話中之音。
“想好了。”蘇扶月朝著他眨了眨眼,努了努嘴。
韓曇看著小人兒這般姿態,收回了手虛握著拳頭咳了一聲,豁然起身故作惱火地模樣,道:“哼,孤等你。”
話音落下,韓曇甩袖出了門,擦過蘇扶月時,遞了一紙信過去。同時將一隻跳脫直接插入了她的手腕之中,這才領著人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