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偉紅很害怕,更多的是後悔,不應該到這裏來。她盯著房間裏麵的零亂,以及外麵小井傳進來的哭泣聲,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他可不要因為憤怒,把她也算在這其中啊。
“你……你是阮海天吧?”半晌,杜偉紅才小心翼翼的詢問一聲。“請你放了我吧,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我不是故意在外在偷聽的,求求你了……”
“為什麼看著我那麼害怕?我又不會吃人。”阮海天的口吻,緩和了很多。“哦,是因為我臉上這張麵目,把你嚇到了吧?沒關係,我摘下來,你就不會害怕了。”
他就那樣當作杜偉紅,還有盛璟婷的麵,直接將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
整個左邊臉頰都是疤痕,看起來麵目十分猙獰,恐怖。比剛才那張麵具看起來,要嚇人數倍。
盛璟婷看著他的臉,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眸子中的淚水,瞬間滑落下來。
他怎麼會傷成這樣?曾經那個英俊瀟灑的阮海天去哪裏了?這兩年裏,他到底都遭遇了些什麼?
杜偉紅很害怕,可她卻不敢直接叫出聲來,本能的用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
太醜了,這張臉根本就沒辦法見人。
“很意外是不是?這也是敗你們所賜。”他用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冷冷的盯著,坐在地上的盛璟婷說道:“那場車禍我差點就死了,不過老天隻要了我的這張臉,並沒真的打算要了我的命。”說話間,他自己用手使勁的捏著,那塊若大的疤痕。
看他的樣子,似乎他的恨意,不完全在盛璟婷和盛泓博的身上,仿佛這其中還隱藏著什麼。
“海天,別這樣,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嫌棄你,請你回來吧。回到我的身邊,隻要你重新改過,我相信盛炎他也會接納你的。”盛璟婷很難過,不想看到這樣的他。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願意重新接納他,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因為她真的很愛很愛他。
“嗬嗬……”他忍不住冷笑。“回來?你不嫌棄我?你還能接納我?”他的話帶著許諷刺。“還回得去嗎?”這是一句很沉重的言辭。“你不要忘記了,你父親是怎麼死的。”
“就算我爸爸他有錯,那場車禍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他的病痛,折磨了他那麼久,你也應該解氣了。更何況,現在他人都已經不在了。”
為了小井,她會放下一切,對他以前做的事,既往不咎的。
“如果你知道盛泓博真正的死,是死在我讓人注射的藥物中,你還會這樣說嗎?如果你知道,當初你剛剛生下小井,小井的失蹤,差點就死了的事,跟我有關係,你還能接納我嗎?”
他的話聽起來,實在是太輕鬆,太淡然。完全就像是在訴說別人的事,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你說什麼?”她從地上蹭起身來,上前緊緊的抓著阮海天的手臂,憤怒的質問。“你怎麼會這麼可惡?做出這樣的事來……”
“這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他無情的將她推開,大聲的叫著外麵的人。“來人,把她帶出去。”隨後又對杜偉紅說:“回去告訴盛泓展,讓他手上做的事抓緊,不要讓我等太久,否則你們一家的下場,跟盛家大房一樣。”
“啊……”一時之間,她還沒能反應過來。半晌,她趕緊回答:“好好好,我馬上回去,照你的原話告訴泓展。”
阮海天雖然恨透了整個盛家,可是他沒有打算,現在就要了盛璟婷的命。並且還強行扣下了小井,小井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他還沒有瘋狂到殺死親生女兒的那一步。
盛璟婷為了照顧小井,甘願自己親自為盛炎寫信,大概的意思是想一個人出去散散心,讓他不要擔心她。
晚上大約八點多,蘇雨晴接到曼的電話,她沒能直接回蘇宅,而是去了慕容地下賭場。
“老板,東西拿到了嗎?”這是曼向蘇雨晴詢問的第一句話。
“對呀,東西呢?”同樣,費也帶著那種急切的口吻詢問她。
她盯著他們倆的神色,再加上這麼晚,他們突然把她叫到這裏來,原因一定不會那麼簡單,畢竟她才是老板,他們倆根本就沒有權力,指使或者命令她什麼。
唯一的就是……
“他來了,是嗎?”蘇雨晴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冷冷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