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是這樣,在經曆過許多許多,又嚐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之後,才更加的懂得惜福和知足。
哪裏也沒有去,隻是打了電話請便利店的送貨員送來了米與菜以及一應所需,我安穩的留在黑白間,因為隻要想起那一日與阿海分道揚鑣後別人的跟蹤,就讓我沒來由的恐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子毅才走,所以我不會讓自己沾染上事事和非非。
大廈裏很安靜,也沒有人來騷擾我的生活,漸漸的讓我習慣了這樣安靜的日子。
淩晨,子毅果然每日如約的打過來電話,每一回接起,兩個人便天南海北的閑聊著,少說一個小時,多的時候甚至有三個多小時,每一次掛斷電話再看看時間都讓我有些臉紅,真是記不得那麼長的時間自己與他到底都說了些什麼,隻是他不想掛斷,我也不想掛斷電話,於是,隨便的一聲問候,隨便的一句噓寒問暖都可以聊上半天。
因著子毅每天的電話如期打來,也讓我的心很甜蜜,而我也始終沒有出離黑白間的世界,沒有逛街,也沒有去金字塔,我把自己完全的脫離了別人的世界。
三個月的期限就在這般的寧靜中過去了一個月,心裏在慶幸,慶幸我的安然。
然而,那一夜,當我習慣性的守著電話等待子毅從遠方打給我時,那一夜的電話卻說什麼也不響起,從淩晨開始,我一秒一秒的數過,可是至天亮時電話依然靜靜的躺在桌子上,沒有任何的聲音。
心,開心恐慌了。
手指不住的撫觸著電話,隨時都要準備拿起來,可是,它卻始終也沒有給我拿起來的機會。
這是子毅第一次的與我斷了聯係。
那一天,我嚼著餅幹與麵包度過了一整天,那一天,電話始終也沒有響起來。
一天。
兩天。
三天。
……
我徹底的斷了子毅的消息,那曾經打給我的電話,我試著回過去之後送給我的提示永遠都是: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我知道電話彼端的那個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可是在那遙遠的地方我卻無法幫到他。
我想到了汪文海,想到了阿強。
如今的我終於要尋求他們的幫助了。
抽屜裏找到了汪文海的名片,我試著撥通了他的電話,接通了之後隻響了兩聲就直接的掛斷了。
心裏有些狐疑,我默默的坐在沙發上,手指不住的彈著鋼琴,是的,莫子毅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否則他不會突然間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不見。
我在等待,等待汪文海重新打回給我,黑白間的電話他不可能不知道號碼,既然掛斷了,就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心裏的焦慮越來越重,我蜷縮在沙發上,默默的等待著電話的響起。
就這樣,時間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電話鈴聲才慢騰騰的響了起來。
我急忙接起,再也等不及了,“你好,是汪先生嗎?”迫不及待的追問,我想要立刻馬上的知道莫子毅的最新消息,他在哪裏,他是否都好,這些我都要知道。
“卿小姐,我是莫子毅的母親,不是汪文海。”那是一道女子的聲音,威嚴而有力。
一刹那間的猶疑,說實話,我真的不想見她更不想聽到這她的聲音,既然子毅已經是有妻子的人了,那麼他的母親必定不喜歡有我這樣一個女子的存在,我輕輕的笑,她打來的電話絕對不是要請我喝咖啡,而是她要與我攤牌的時間到了,我卻沒有躲開她的理由,她是子毅的母親,我隻能尊重她,“伯母好,要見麵吧,在哪裏,伯母隨便選。”
“爽快,就在你所居住的大廈對麵的西洋咖啡廳吧。”原來她一直知道我的存在,而且已經來到了我的住處附近,這麼迫不及待的要見到我嗎?
我輕笑,“時間。”這一刻就仿佛無數次的看過的電視裏的戲碼一樣,讓人緊張也讓人興奮,甚至可以直接猜出接下來的劇情。
“現在。”她輕聲言道,不容許我有反對的機會。
“好的,我這就下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雖然我沒有任何覬覦子毅財產的想法,可是我明白知道我存在於他世界之中的人卻完全是對我的另一種想法。
換上了簡單的T恤衫和牛仔褲,我衝下了樓,走到了街路對麵的西洋咖啡廳的門口。
輕緩的鋼琴曲流瀉而出,每一個音符都寫滿了夢幻一樣,可是我的夢卻已經到了該醒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