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盛夏灼人(一)(2 / 2)

聽到有人解決問題的,心裏是各種滋味:“呀,你怎麼就完成了啊!得,記得給我抄啊!”

不過,我並沒有為作業問題煩惱過。從小學開始的戰略部署,作業下放,就必須速戰速決。三五成堆,每人負責一門或兩門自己擅長的功課。為了自己愉快的假期,務必放假前完成。

可是,再怎麼悠閑的寒假,終於接近了尾聲。

三月,希望心情和風一樣。

“可可,我的心情超不好~”芳趴在床上,和我四目相對。隔著薄薄的蚊帳,聲調略顯惆悵。

芳睡在我的鄰鋪,頭接頭地睡覺方式是我日常的進程。

或許由於父母過分恩愛的緣故,我一直認定離婚事件即使存在,卻是遠離我所認知的生活的。然而芳卻是個離異家庭的孩子。

她之於我,並非我所樂意交好的對象。但有那麼一段時間,她卻粘得我很緊。夜晚來臨,她是不是還要哭訴一番。那個時候,我是同情她的。一向冷淡的我,盡力去表現能夠給予她的所有關心。

或許真是年紀還小的緣故,因為這件事馮生氣了。我們開始了冷戰,緣由無非是我和芳走得太近,疏忽了她。

小孩子過家家似地,不是與東家要好,就是西家了。不和這人好了,就和別人玩唄。

其實那個年紀的少年兒,正是介於孩子和大人之間,有一顆玻璃心。

對於這類事情,我向來頭疼。不過,或許正應了芳對我說的那句話:“可可,像你真好,從來沒有憂惱。”

或許,她心裏還藏了一句,就像沒有心一樣。

是這樣嗎?我當時有些猶豫著思索,卻並沒有在意。或許真的沒心沒肺,看不透徹。

事情冷戰的效果,隻會愈演愈烈。我和馮的友誼,經過一個寒暑假外加我還在她家住過幾次之後,已經達到一定深度了。可是我是一個固執到腦殘的人,而馮又是一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盡管熊貓和遙遙在我們兩人之間竭力周旋,也無濟於事。

一周後的一個晚自習上,馮突然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的字體我很熟習,流暢中帶些灑脫,是她寫的。向我表示軟貼服輸的話語,當時我是這麼想的。像是凱旋的將軍,我嘴角揚起些笑意,不太明顯。

我給她回複:我再也不會向你發脾氣了,對不起,我們還是好朋友吧?畫個了笑臉,原路遞了回去。

回頭,隔了幾張桌子,她已經看過字條了。正默契地向我看來,然後我們都笑了。

沒心沒肺,毫無顧忌。

後來,她給我看了她的日記。她以前沒有寫日記的習慣,看我寫時,還常常說是浪費時間。後來也跟著我寫了,權當以後回憶得添劑。

她說,鏡子碎了,還能破鏡重圓嗎?她說,她覺得自己就像跳梁的小醜,全心全意付出的自己總會被毫不留情地忽視。

我不知道當時的心情該用怎樣的話語形容。人往往習慣性地傷害在乎自己的人,而對自己並不熟識的過分敏感。內心是一種想法,而表現卻又截然不同。

其實,在我們吵架的那一段日子,我的日記也異常頻繁。可是,或許正體現了我的自私之處。我在不斷地在日子裏告誡自己,這沒什麼,不用在意。

所以,我不敢將我的日記遞給她,就如她一樣。我不是君子,隻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