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恩澤聽話地躺在一邊,林子靜像模像樣地拿過他的手機給他傳歌。
林子靜知道彭恩澤經常用手機上網。
她調出彭恩澤手機上的QQ登錄,終於發現一個他忘記刪除的陌生QQ號。
林子靜腦子前所未有的靈光,超速度地記住了這個號碼,並把它存進了自己的手機裏。隨後,她隨便給彭恩澤傳了幾首歌後,就把手機還給了他。
汪曼回家了,彭恩澤終於能夠消消停停地在林子靜這裏待著了。他終於可以不用隔幾天就得從老婆的床上爬下去,再背上包,出差到情人的被窩裏去。
這樣來回的倒換,得意的同時,他也常有力不從心之感。別的都好說,單從性生活上,就讓他招架不住。
林子靜這邊還好,她盡可能地不和他性接觸,彭恩澤也樂得如此。而汪曼那邊不行。
人都說“溫飽思****”,汪曼整天在家閑著沒事,吃吃玩玩睡睡,精力充足旺盛,隻要他一回去,她就不可避免地想要——這原本也是他倆素來的生活。
可是自從林子靜來了以後,眼瞅著林子靜的態度和從前大相徑庭。在沒有了從前小女孩般的溫柔嫵媚。她眼神裏的那些東西,常常讓彭恩澤感到隱隱的不安。因而他思想上、精神上、心理上,壓力劇增,也就沒有了從前的那些好興致。
可是隔三差五地才來汪曼這一趟,不親熱一下,對汪曼也交代不下去。於是他就極力和汪曼溫柔。可下邊那條腿兒不爭氣,死活不肯起來,他也毫無辦法。隻能好言哄著汪曼說:“今天又是談事,又是開車,累了一天了,實在支持不住,等明天早上醒了的,好不好?明天一準兒要你……”如此反複。汪曼伸手摸摸他胯間那個軟塌塌的小蠶蛹,生氣地背過身去,不理他。彭恩澤正巴不得如此,趕緊翻身睡去。
在林子靜的家裏,彭恩澤盡管很小心,但也不可能天天都不和汪曼聯係。因而,他一蹲廁所,就是半晌,在裏麵或是給汪曼打電話,或是發信息。叮囑她,安心在家陪咱爸咱媽多呆些日子,順便好好玩玩,自己多注意身體。我這段時間忙,暫時去不了。等我忙完這些事,立即就過去接你。乖乖在家等我。
這些當然是彭恩澤的穩兵之計。他從來就沒有打算過真去膠東接她。這樣哄著她,就是希望她能在家多呆些時候,免得讓他頭疼。
汪曼在家裏待了一個多月,彭恩澤也沒有去接她。汪曼想,既然他忙,就算了吧,還是自己回去吧。時間長見不到他,想他。於是,汪曼裝上戶口本,背著包,自己回北京找彭恩澤領證結婚來了。
汪曼回來了,彭恩澤自然又得出差了。
他背上包,回到汪曼的住處,把包放下,再去火車站接汪曼。回到家來,彭恩澤一聽汪曼興高采烈地跟他說,她的家裏讓他們把結婚證領了,彭恩澤的頭都大了。
在汪曼眼裏,彭恩澤從剛開始和她在一塊兒時就張羅和她結婚,現在她終於吐口了,那彭恩澤還不樂得一蹦多高?抱著她直轉圈兒?
可待她滿心歡喜地說完後,竟然沒有聽到彭恩澤的動靜。汪曼這才去看他的臉,汪曼這才發現,彭恩澤非但沒有一點高興的架勢,反而麵沉似水,半晌都有沒說話。
汪曼一下撂了臉子:“彭恩澤你什麼意思?剛在一塊住,你就天天求著我嫁給你。現在我們家都同意了,你又拿上把了。難道我汪曼沒人要嫁不出去,非嫁給你不行?”
彭恩澤歎了口氣:“丫頭,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一直都想著能盡快掙點錢,好和你結婚,不讓你受委屈。可是這些錢,眼看著擺在那裏,就是到不了手,我這心裏急啊。你也跟我這麼長時間了,我怎麼能忍心讓你就這麼憋憋屈屈地嫁了呢?我這良心上也過不去啊?再說,咱閨女也上初中了,現在是關鍵時候。也不能因為咱結婚的事,影響了孩子的學習,耽誤了她的前途,你說是不是?”
“那我呢?你就讓我一直這麼沒名沒份地和你過下去嗎?”
“當然不能。等咱拿到錢,咱就買房置辦東西,孩子也大點了,也就能理解咱了,咱就結婚。”
汪曼很生氣,但任憑你怎麼說,彭恩澤就是堅持著他的那套說辭,軟硬不吃。你說急了,他還抬屁股走人了,理都不理汪曼。等她消了氣,他再回來,一切照舊。
彭恩澤在汪曼這裏手機是不關機的。有不方便的電話打入,彭恩澤一推門,隨時跑出去接聽。等汪曼隨後追出去看時,彭恩澤早就沒影了。
待彭恩澤接完電話回來,汪曼盤問他,什麼電話那麼見不得人,還得躲出去接?
彭恩澤告訴汪曼,他剛才給對方回信息時說,自己正在外麵辦事,那對方電話打過來,他就隻能到比較吵的地方去接聽。汪曼要是逼問急了,他就來一句:“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到。”然後就不理她了。
不能否認,彭恩澤是愛汪曼的,對汪曼也有過一門心思撲到她身上的時候——那就是林子靜來北京之前的所有光陰,以及林子靜剛來北京時一個月之內的時間裏。
那段日子,彭恩澤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汪曼的身上。以至於汪曼的生日他能清晰記得,而林子靜過生日的時候,他連半個信息都記不起給她發,更不要說打個電話了;林子靜在彭恩澤生日的時候,同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彭恩澤並不在意,他有汪曼陪著就夠了。
他們倆個,成了連彼此生日都不記得的夫妻。
可是,自從林子靜來了以後,看來看去,彭恩澤覺得還是林子靜更勝一籌。於是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就又回歸到了林子靜的身上。盡管林子靜時常對他冷嘲熱諷。但沒關係,他們畢竟是名正言順的事實夫妻,慢慢哄哄也就好了。
至於汪曼,彭恩澤也不舍得放棄。汪曼有汪曼的好,有諸多的可圈可點之處,那就都留著吧。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經過一段時間的投石問路之後,一切也就都理順了。而且兩個傻女人對他精心編造出來的謊言都深信不疑,他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呢?盡管在兩個女人之間徜徉斡旋,為所欲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