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號發出不到一天,其餘幾隻官船已經陸續到了島嶼,這一處荒島成了此時最佳的休養生息的地方,北昌的船工與侍衛開始迅速地修船整頓,倒是岑微之帶來的柴家商船,比起太子這邊的船要壞的更加徹底,完全沒有修的必要了。
“果真是微之小子?”順水當時被調到了副船上,風暴開始之時,他們尋了一處島灣之處,避了一晚上,因此,十來艘副船損失最小。
順水在一旁尷尬地搓著手,看著這個和以前一樣粘著岑昔的少年,心中直呼,他的好日子到頭了,有這小子在,往後別想再靠近岑昔一步。
不過微之回來了是好事,再怎麼說微之隻是岑昔的弟弟,順水不斷地安慰著自己。
此時的少年已經換了一身普通的粗布衫,卷起的袖管露出兩段白皙藕段般的胳膊,依舊纏在岑昔的腰間,一臉的饜足,而一旁站立的三四人麵色僵硬地看著麵前的這一幕。
他們的世子是不是不正常?
呸!你才不正常,世子不正常就是正常,你啥時候看見世子笑過,笑就不正常麼?
“微之,這是你們家的家丁?柴家十分富有?”岑昔見此,一直沒有機會好好問道,因為這幾人見縫插針,根本不離開微之半步,因此,岑昔總覺得這幾個人有些怪怪的,不過看在他們平安將微之送來的份上,還是主動為這些人加了分。
順水也同樣看了眼一旁的幾人,頓時覺得微之連家裏的侍從都這麼有氣勢,就像元大人身邊的幾個侍從一般,但同樣,心裏卻有些失落落的。
岑昔如今無父無母,如今能夠做主的也隻有眼前這個十二歲的小子了,雖說,雖說小時候他也跟微之玩過……
“弗陵,還有你們,過來拜見姐姐。”此時弗陵大將軍已經換上了一身同樣的粗布衣衫,見此,弗陵上前一步,挺正的步伐晃了岑昔一晃眼。
“屬下見過岑姑娘,少爺十分記掛岑姑娘,一聽到姑娘的消息,非要親自趕來。”弗陵躬身說道,他知道在世子心中,這個叫做岑昔的女子的份量已經超過了任何人。
“你好——”岑昔友好地笑了笑,既然是微之的家裏人,她這個做姐姐的也很高興。
“弗陵是管家,我的人就是姐姐的人,姐姐有什麼事,直接吩咐他們就可。”微之興奮地說道,第一次覺得這些人還是有些用的。當然此話雖然是對著岑昔說的,也同樣是對著弗陵與身旁一眾侍衛說的。
“屬下拜見岑姑娘,岑姑娘有事吩咐就可——”果然,下一刻一群人齊刷刷地跪在了麵前。
“不必如此,都起來吧。”岑昔眼睛跳了跳,是不是她對古代富家少爺以及仆從有些誤解,為什麼眼前這些人怎麼看怎麼不像仆從?
“岑昔——”
“岑昔,聽說你是院生了?”就在這時,幾個驚喜的聲音從岸邊傳來,令儀嗓門清脆,一聲喊叫已經傳到岸邊一半人的耳中,其餘幾人也紛紛附和著,少年們清脆的聲音帶著死裏逃生的歡快,高聲呼喊著,精力充沛。
窩在岑昔身側的少年猛然回頭看向弗陵。
弗陵一愣,身形立刻緊繃。
不是,世子,我從哪裏又知道這些人的身份?
我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