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岑昔詢問的目光,赫連簡修的腦海中想起岑昔正色回絕舒一澄的話語,也好,一並了了舒一澄的心思,她岑昔也就更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進來吧——”赫連簡修的聲音依舊沉冷,與先前說話之時,宛如換了一個人。
“殿下——岑姑娘——”舒一澄一進來,目光立刻落在了桌上的酒壺上,見矮幾上的兩個酒杯並未動,心才落到了胸膛裏,還好,還好,來的還算及時。
舒一澄心知,沈大人的藥是藥效強烈的迷藥,能夠讓蘇大人端進來,就說明一定與蘇炙達成了某種暗中的協議,也是,蘇炙、蘇熾本欲沈族世代交好。
“平身——”赫連簡修聲音依舊泛冰,可舒一澄卻顧不得,他不能見岑姑娘被這樣送走。
“殿下,那昔先告退——”岑昔見舒一澄不開口,心想必是見她在此,不方便開口了。
岑昔正要起身,卻聽到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不用——”
“殿下——”頓時,場麵又尷尬起來,岑昔狐疑地愣在原地,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阿昔,你坐下,本王在,你就能聽——”赫連簡修執起酒壺,親自與岑昔斟酒。
“殿下——”舒一澄一咬牙,眼看已經斟滿的酒杯,立刻一拜。
“殿下,岑姑娘今日也在此,一澄請求殿下做主,為岑姑娘與一澄賜婚,臣願意一生一世照顧岑姑娘,永不相棄。”舒一澄一口氣說完,俯首貼麵與地。
岑昔一愣,斷然沒有想到,舒一澄此刻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當日微之那頓棍棒打輕了?
哦,不是,舒大人誤會了她什麼麼?
“舒大人,是不是昔哪裏讓你誤會了?”岑昔立刻轉頭,不等殿下開口,問向舒一澄,不成,就算殿下同意,她也不會同意的,眼看著,她最多一年,最少半年就能回去了,她怎麼能誤人子弟。
“岑姑娘,一澄對姑娘一片真心,一直有此心意,一澄也知道,姑娘是有誌向之人,就算成婚,一澄也一定不會讓姑娘如尋常女子一般,在家相夫教子,姑娘就算想待在司天閣,一澄也會極力勸說——”
“蘇洵,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赫連簡修打斷舒一澄的話。
好好的,他鼓足勇氣的告白給別人搶了先機。
舒一澄一愣,見赫連簡修已經泛黑的麵孔,舒一澄目光堅定,臣喜歡岑昔是救她,而殿下喜歡她就是害了她。
岑昔一臉驚訝,懵懂又欲言又止。
“退下去——”赫連簡修冷聲說道,如今,他多看一眼舒一澄殺了他的心都有。
“殿下——”
“退下——”
舒一澄目光在赫連簡修與岑昔之間轉了兩圈,頓時覺得的有些事情,閣老與沈大人不是杞人憂天,不是無中生有,隻怕太子殿下真有退盟之意。
而如今,桌上兩個酒杯,酒壺卻隻有一個,舒一澄立刻斷定,這藥隻怕在酒杯上。舒一澄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岑昔身前的酒杯上,一咬牙,就算太子殿下真的想什麼,真的敢有什麼,也隻會害了岑姑娘。
“殿下,微臣鬥膽再說最後一句——”舒一澄最後一叩首,突然搶過岑昔跟前的酒杯端在了自己手裏。
“岑姑娘,一澄對姑娘的心從未變過,一澄保證今後姑娘能夠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澄願一生保姑娘平安,絕無怨言——”舒一澄說完,一仰頭,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一澄之心就如這杯中酒,一飲而盡,請岑姑娘再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