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一澄放下杯子,複又朝著赫連簡修一拜,不等赫連簡修再開口,倉惶地退了出去。
岑昔謎之尷尬了,這場麵,隻怕舒一澄又把好好地一場和睦的君臣友誼給攪黃了。
“殿下——”岑昔深感慚愧,給自個國主帶來麻煩,實在很抱歉,見酒杯一空,於是自己倒了一杯,舉過頭頂,想借酒緩和氣氛。
而下一刻,岑昔手中的酒杯卻被赫連簡修拿走,岑昔一抬頭,見自己的酒杯已經在男子手中。
赫連簡修抓著手中的酒杯,不是一向很挑剔的嗎?就連喝他的杯子都要猶豫的嗎,如今舒一澄喝過了,卻準備喝,赫連簡修一股煩躁的火從胸膛裏竄起,將自己跟前的杯子挪到女子麵前。
“喝我這杯——”岑昔一愣,有些很無奈,那杯子被舒一澄喝過,她的確有些在意,可是也不是第一次喝別人口水,隻能入鄉隨俗,況且自個的國主還生著氣呢。
對生著氣,那就絕對不能忤逆了的自國主,岑昔聽話地端起酒杯,恭敬地朝著赫連簡修舉起,這杯子好歹沒被人喝過,所以端起來更爽快利落些。
“昔敬殿下。”岑昔說完,一口飲盡杯中的酒,不算辣、也不算清甜,卻如火一般迅速竄到了四肢百骸。
赫連簡修同樣飲完杯中酒,放下酒杯,就聽到岑昔已經開口了。
“殿下,昔知道,殿下有話與昔講,但請殿下不要有所顧慮,一路生死相交,昔自認昔已經慢慢融入殿下的生活,殿下如今的追求就是昔的追求,昔的追求——”岑昔晃晃腦袋,這酒後勁大啊,胃裏有些難受——
赫連簡修手微微一顫,順著岑昔的話自然而然地開口了。
“本王的確有話同你講。”赫連簡修突然想伸手,將麵前女子緊緊擁入懷中,就如那馬車中一般,那軟膩馨香的感覺深深刻在他的腦海裏,赫連簡修搖頭,集中自己的思緒。
“本王想退出聖女王夫的候選,雖然退出了,北昌的境地會艱難一些,但正如先前所說,本王有信心盡快平定內亂,穩定北昌;但是退出了,本王卻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昔,本王心裏已有你,就算是聖女也再也容不下。昔,你可應了本王……”
赫連簡修伸手,想要握住那擱在桌上的柔荑,目光深深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岑昔,你抬起頭來,看一看本王。
岑昔,你抬起頭來,就這樣應了本王,可好?從此,你隻做你熱衷之事,其餘的都不想要,交給本王。
岑昔抬起頭,目光迷離。
“殿下,這酒——”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赫連簡修隻看到麵前女子順著嘴角而出的鮮血,麵前矮幾上已經滿是血漬。
“岑昔——”赫連簡修脫口喊道。
“阿昔——”赫連簡修一把抱住岑昔,去探女子手腕。
“來人,快來人——蘇炙、孔鏡——”屋內,赫連簡修的聲音帶著極致的驚慌。
蘇炙飛身立刻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