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昔立刻一轉方向,朝著地圖中那個明晃晃的“安修君”的綠點飛快地奔去。
“吧嗒——”一聲輕微的聲響,木香的灰燼掉落在精致的香盤之中,那側身躺在木塌之中的身影,明晃晃的燭光之下,身旁的一侍衛緩緩地打著扇子。
除了輕微的呼吸聲,這屋內十分的安靜,自然,這安靜在一番喋喋不休的話語之後就更顯得寂靜非常。
“咳咳——”似乎有人適應不了這樣的安靜。
“殿下,您可聽進去了?”那躬身站在榻前的男子看上去已經五十餘歲,幹瘦的身材,卻顯得精神奕奕,翹著的蘭花指撐起衣袖,想要看看這榻上的人究竟什麼表情。
一旁打扇子的綏如,不敢插話,但是自個主子有沒有聽進去,他打賭絕對沒聽,看這樣子,隻怕再打幾把扇子,就該睡著了。
那候在榻前的男子正要再開口,榻上的安修君卻開口了。
“印公公,本王自有打算。”安修君慢慢開口,一伸手,綏如立刻放下扇子,端了一杯茶來。
印公公,厚照國王宮首席大太監,在厚照國王宮那可是風雨般的人物,可是自從跟著太子殿下來到這什麼司天學院,這過的什麼日子,這底下的一幫小廝、侍衛不聽話外,這殿下更是比國主都難伺候的緊。
“殿下,不是老奴多嘴,咱們這次來北昌,可是有任務的,國主可務必讓奴才督促您學成了歸去。”
“印公公放心,殿下如今不是已經進了食祿天文生,能夠接觸到司天學院最正統的氣象學識的學習。”綏如立刻說道,這印公公已經說教半個時辰了,再不走他都快憋不住了。
“那是,那是,殿下天資聰慧。”可是,那初試上,殿下您開口說一句了麼?總不能找了個幫手,就算自個的了。
陰極師可是吩咐了又吩咐,務必讓太子殿下學成歸來。
“知道了,印公公放心吧。”安修君伸手,綏如立刻接下茶杯,又送回了桌子上,“印公公這一路辛苦了,還是早些去休息吧。”說著看了看夜色。
“那,那老奴告退。”印公公見此,這是殿下不耐煩了,不過能聽他嘮叨那麼久,總能聽進去這麼一兩句吧。
印公公如此想著,躬身退了下去。
“綏生——”安修君接下來開口,立刻從屋頂飄下一個身影,候在了男子身旁。
“想想辦法,讓那老頑固早些回去。”安修君說著目光朝著屋外一瞟,綏生哪裏又不知,難不成真讓他們主子因為陰極師一句話,頭懸梁錐刺股,那是不可能的事,咱家主子就從來就不是學習的料。
綏生正要往外走,一個黑影突然闖了進來。
“撲通——”一聲,直接倒在院門前,綏生一個飛身,趕在侍衛之前已經劍抵在了黑影的頸脖處。
“岑京?”下一刻,綏生一愣,跟著已經聽到院內腳步的聲音,立刻彎腰,一把抱起岑京飛上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