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於一個時辰後跨馬前行,直接奔向西界,侍衛傳來的消息,岑京是為了加快進度,早日完成堤壩,這才不顧危險,冒雨開閘。
國師低歎一聲,那小子如此著急,還不是安修給催的,往日他沒把這放在眼裏,認為岑京那小子是有膽有識之人,安修的胡鬧不會真放在心上,可是,他忘了,那小子是個盡情盡善之人,與生就慣不會拒絕人的,要做的盡善盡美的。可是,見眼前安修君如此,他有舍不得再出言責罵,這,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而且,讓他著急的是,這一次,他感受不到岑昔的生命,感受不到岑京的氣息,這是他下決心親自去一趟的原因。
“亞父——”安修君依舊不放心,隻恨不得自己立刻趕到西界去,可也知道,自己去起不了什麼作用,亞父也不同,而且亞父能夠親自前去,比他去作用更大。
“放心吧,亞父知道那小子的重要性。”國師隻能拍了拍安修君的肩膀,就算是為了厚照國,他也一定要救回那小子。
……
岨山之中,水流慢慢淹過山穀,一片平原一夜之間變成了湖泊,與岑昔預言的一般,那寒氣一瞬間襲來,天色剛亮,雨停刺骨的寒風緊隨而來,那湖泊不到正午已經變成了冰麵。
搜尋的人群此時就好辦的多,從湖泊中陸陸續續救上來的人已經越來越多,越往後,厘硄的心就越沉。
忠十六三人已經匆忙趕了回來,帶頭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地方。
“你確定昨日岑大人是被水流衝了下去?”忠十六再次詢問。
“是,是,岑大人與他們一道在堤岸上被衝走,這麼多人親眼所見。”厘硄開口,一旁的豫侯等人也跟著點頭。
“天色暗、人多繁雜,你確定親眼所見?”忠十六再次問道,不是他不相信厘硄的話,而是忠二十七已經將岨山完全遊了一邊,而如今湖水並不深,且全部結冰,可以說搜尋難度已經不是很大,忠十六甚至可以肯定,岑大人一定是出了問題。
“這——”厘硄不敢肯定了,當時的確情況複雜,而且隨著搜尋到的人越來越多,並不見岑大人的身影,厘硄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大人,各位大人,其餘人都已經找到了,隻有岑大人與柯大人——”
“柯餘人?他昨日怎麼在?”厘硄眉頭一皺。
“柯餘人是跟著要來的,擔心壩上的情景——”豫侯也有些想不通,昨夜情況緊急,他也沒多想,此刻想起來,似乎有些問題。
“大人——”瘦二十二從岨山而來,話說了一半,隻一個眼神,忠十六立刻跟著瘦二十二走去,眾人見此,也根本顧不得別的,一同跟了上去。
“豫侯,你說的另外一個失蹤的男子,是不是此人?”豫侯正在猶豫,就聽到忠十六的聲音響起,頓時一愣,緊走兩步向前,隻見一個窄窄的山縫之內,有一個皮包骨頭猶如幹屍一樣的屍體,頓時唬了一跳,下意識要拒絕,可是目光卻落在那熟悉的官袍上。
“這,這是柯大人的衣服——”豫侯開口。
忠十六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們追了數天沒有蹤影的噬魂者,竟然就在岑大人的身邊。
看來,那噬魂者的目標還是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