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昔接過一塊糕,才發現,她已經吃了兩塊,可宗離卻一塊沒有吃,而且,微之也沒有給對方吃的意思。
“宗離,你也來一塊?禦膳房的手藝是不錯。”岑昔伸手,將手中的糕點遞給宗離,同樣在馬車內一上午,她有些疲乏,宗離自然也不會多輕鬆,而大部分的奏折都是宗離先已經看過,挑給她的都是留下的比較重要的。
“多謝殿下——”宗離麵色溫和,接過糕點,自然感覺到對麵少年投來的不甚友善的目光,如果那目光能殺人,宗離相信自己已經死幾百次了。
宗離也很自覺的將手中的糕點看成某人,幾口吞進肚子了。
岑昔總覺得這氛圍有些奇怪,但是一轉身,又是微之那笑意盈盈的臉,微眯的眼睛有著少年才有的稚氣。這時岑昔從未見過的微之,就算是以前,那也是因為自己是他姐姐,微之粘著她是因為親情,因為他是不懂得那些。
岑昔微微一愣,微之今年該有十三了吧,這個年紀在大荊來說,已經可以談婚論嫁,難道是……
岑昔頓時有些不好了,可是麵上依舊佯裝著鎮定,下一刻手已經抓住了宗離的手。
“怎麼這麼涼,披風怎麼又脫了?”岑昔很“關心”地說道,伸手摸向宗離的額頭,前傾著身子,滿眼之中似乎隻有眼前的宗離。
微之微微一愣,猶如冰水從頭頂灌下,目光中滿是姐姐關切的看向宗離,關切的噓寒問暖,而自己就像是多餘人一般。
先前有多興奮,此刻就有多失落的微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離這馬車的,就連身後的弗陵喊了幾聲也沒有回過神來。
他是有準備,姐姐喜歡宗離,甚至不掩痕跡的喜歡,那種喜歡,隻有真正與姐姐相處一段時間的人才看得出來,她雖然平日裏對所有人都溫和,言語中也常常歡聲笑語,可是,與看宗離卻是不一樣的。
這種不一樣,就連自己,也沒有被姐姐這樣看過。
微之回到馬車,先前的興奮一掃而空,抱著馬車的坐墊,一聲不吭。
弗陵又急了,先前恨不得自個的主子能安分片刻,這下是安分了,可卻讓弗陵擔心了。
微之的性子他比誰都清楚,一旦想不開,就進了死胡同,直接自己先給自己判個死刑。
“國主,臣開始就提醒過你,宗離的存在已經是事實,您要看來,就算是……”弗陵靜悄悄地坐在馬車內,跟著馬車緩緩地晃動,開口說道。
“我知道,本王也做好了準備,實在不行,就算是宗離,本王就算忍了他又如何,隻要姐姐是本王的……”可是,如今他突然覺得問題不在此。
姐姐並沒有看見他,這才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
“國主,臣倒是覺得,現在這個不是最重要的問題。”弗陵歎一口,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們主子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事情的關鍵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