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窺視,還真讓她窺視到了一位能與和頌相提並論的美女!
她被人前呼後擁著,身後不遠處還跟了一個男子,由於隔得遠,薛懷璧並沒有看清那名男子的長相。
關鍵是,薛懷璧的眼睛離不開那位美人,那個人有著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頭發有一些曲卷,一把巴掌大的扇子把她的幾縷發絲固定在了一側,身後的頭發自然敞開,更顯得她明豔動人。
隻是這身打扮頗為奇怪,女孩有女孩的打扮,婦人有婦人的打扮,像她這樣四六不著的並不多。
薛懷璧撇了撇嘴,心中的酸水劈裏啪啦地往外冒,看來這些女子為了拔得“嫵林大會”頭籌,怎麼好看怎麼打扮,都不顧禮儀廉恥了。可別把和頌的名頭奪走才好,她全部的希望都在和頌那兒呢。
沒酸多久,薛懷璧的目光就被另外兩個人吸引過去了。
一直在門口徘徊的主仆倆,賊兮兮地轉悠近半個時辰了,又是碰掉別人精貴的東西,又是偷偷地把縫紉針往別人頭發裏塞的,動的都不是好腦筋,薛懷璧想不注意她們都不行。
這兩個人想方設法地毀別人的容貌,比私下收買和頌的那些人都要惡劣。
對於薛懷璧的虎視眈眈,那兩位女子似乎還沒有察覺,隻是在鬼鬼祟祟地耳語半晌之後,其中一位就悄然離開了。
薛懷璧留了個心眼,格外留意這主仆倆,把之前看到的那位大美人放在了腦後。
到傍晚的時候,陸續而來的客人們大多被安排到了鎮上居住,隻有少部分的住在了山上的康雅園,聽和頌的語氣,能被安排到康雅園裏的,都是頗有後台的女子。
薛懷璧眼尖,看到那名大美女跟那兩個猴頭鼠腦的主仆倆都住了進去。
晚飯之後,她故意拉著女裝和頌跟玄宇到那主仆倆的居所晃了一圈。
帶上女裝的和頌是因為讓她們看看別的“美人”的實力,讓她們知道,自己身上的硬件跟不上,再多的心眼也是徒勞無功。帶上玄宇,是為了不中她們的招,還能給她們點兒顏色瞧瞧!
和頌看她古古怪怪的,本不願意去,但是看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往康雅園走的時候,心中一緊,同意了薛懷璧這個不靠譜的提議。
才到了康雅園門口,頭頂上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突然,一大盤液體淋到了薛懷璧頭上,還帶著濃濃的血腥味。關鍵時刻,玄宇隻來得及把和頌一人拉開。
薛懷璧伸手抹了一把臉,看到上麵猩紅的血液之後,尖叫了一聲,眼睛一白,差點兒撅了過去。
而和頌則毫發無損地站在一邊,上前扶穩薛懷璧後,冷眼看著圍牆上麵給他們潑狗血的人,那個人一身丫鬟打扮,麵露張皇。
一聲沉悶的響聲之後,這丫鬟被玄宇扔了出來,正好摔在了和頌的腳下。和頌以腳尖把這名女子的下巴勾起,臉上的笑容頗為危險:“是誰指使你幹這事的?”
那丫鬟沒想到被人逮了個正著,瑟瑟發抖地說:“沒人指使我,是我下午見姑娘長得貌美,以為是妖精,老人們說,潑狗血能看出對方是人是妖,我擔心大家收到傷害,所以……”
“你這番話說得真是大義凜然,想護著你的主子是吧?等我一個個辦你們!玄宇,她那麼喜歡潑別人狗血,就讓她自己在狗血桶裏泡兩天好了,看看她以後還潑不潑人了。”
薛懷璧擦了擦臉上的狗血,咬牙切齒地說:“別因為懲罰她而殘害動物啊,把她泡糞坑好了!我今天下午都看見了,這主仆倆一肚子壞水,總想著給別人下絆子,我見過好幾回了。今晚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給她們點兒顏色瞧瞧,我就不姓薛!”
“還是個慣犯?準了,玄宇,就照她說的做吧。”
玄宇得令,提溜起這丫鬟的後領,把已然暈厥的丫鬟扛在了肩膀上,小跑幾步便消失了。
薛懷璧頗為怨念地看著玄宇的背影,臉頰通紅通紅的,她邊抖袖子邊抱怨道:“這位還不是正主呢,你為什麼不把她的主子抓起來?明明她說的話那麼多漏洞。”
女裝的和頌嫵媚地瞪了她一眼:“這你就不懂了吧,打蛇要打七寸,她的主子是一個虛榮、要強的,想真正地傷到她,在嫵林大會上,我有一百種方式讓她懂得何為羞愧。”
薛懷璧無語地說:“都是千年的狐狸,我就不替你們操心了。我們快回去吧,我渾身又濕又黏,難受死了。”
和頌微微一笑,跟薛懷璧離去了。
離開之前,他看向了康雅園最正中的那座小樓,眼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們終究是來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一盤狗血把薛懷璧嚇得不清。心雖怕了,可是薛懷璧的飯量卻沒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