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說什麼謝謝,走吧,咱們主動出擊,那樣的毒瘤蛀蟲,在不能留他活著浪費空氣“。
在秦曉希相處的那些時間裏,雲夂熠同她學了不少詞語,沒想到他這會竟然應用了出來,並且沒有半分違和感。
樂陵城府衙。
衙役們把陳鐵鏡和阿宏抓來,便關進了大牢,陰暗潮濕的大牢一經打開,無數人在裏麵喊冤哭喊,猶如人間地獄。
陳鐵鏡、阿宏同近二十個人一同關在一間不大的牢房裏,牢房裏血腥味、汗臭味、陰潮味、糞便味夾雜在一起,十分難聞,他們兩人在進去的時候,差點吐出來。
然而,他們沒來及吐,便在抬眼瞬間看到的情景生生嚇回了肚子裏。
放眼望去,牢房裏的人個個瘦的皮包骨頭,臉色鐵青,眼窩深陷,頭發如同枯草,嘴唇幹裂,破爛的牢服在他們身上,就像小孩披了一床被單,觸目驚心。
最讓人驚恐的不是這些,而是那些人身上裸露著的傷口,有的人傷在四肢,全身沒有一處好皮肉,受傷的地方沒有結痂,而是腐爛發臭,甚至長出了菌毛,並且似乎還有蟲子在腐爛的血肉裏蠕動。
所有人的情況都大同小異,最為嚴重的一個人是全身上下布滿傷口,且臉上的皮膚沒了大半,半邊臉都已經發爛發臭。
所有人都在哀嚎著,這樣的地方令他們看不到一點希望,在二十多人的牢房裏,陳鐵鏡和阿宏看不到一點人氣,隻有濃濃的絕望。
“少、少爺,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阿宏的全身都在發抖,完全不敢去看那些人。
陳鐵鏡心中也是驚詫非常,他用力抓著手邊的柵欄,不敢說一個字,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流出眼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那隻是因為未到傷心處,人們都以為世界上最恐怖的是地獄,可這裏卻比地獄恐怖十倍、百倍。
他們看著牢房裏的人,牢房裏的人卻無一人去關注他們,有少數幾個,卻也是對他們投向同情的目光,因為他們知道隻要進了這裏,過不了幾日,就會變的和他們一樣。
在昨晚陳鐵鏡就從秦曉希那裏知道了這裏張知府的品性,當時他隻覺得張知府是一個貪官汙吏、朝廷蛀蟲,當進了這大牢之後,便不會再那麼單純的認為。
張知府的所作所為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他是道士,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見識過各種各樣的慘景和稀奇古怪、令人懼怕的事情,可都不及這裏的萬分之一。
“該死的張知府,他這樣的混蛋,連下地獄的資格都沒有“。
陳鐵鏡一拳打到柵欄上,常年帶笑的麵容上覆滿冰霜。
“少爺,怎麼辦?我們會不會也變成這樣?怎麼辦,他們太可憐了,你能不能救救他們,那個什麼知府太特麼不是東西了,欺負人也就算了,怎麼能這麼折磨人呢“。
憨厚的阿宏已經哭了起來,他心中害怕,也為大牢裏的人心疼。
陳鐵鏡沒有說話,隻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成何體統,你跟了本少爺這麼多年,本少爺雖說餓了你幾頓,但什麼時候會讓你受這樣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