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龍體已經大好,娘娘也調養這麼些時日了,想來是有機會的,臣妾會助娘娘一臂之力。”歐陽紫琳展顏笑道。
我微微皺眉,已到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良久,才試探道:“本宮的身子自己清楚,從後宮中挑選一位姿色上佳的女子,你看如何?”
歐陽紫琳搖頭:“臣妾不讚同這個法子。”
“為何?”
“變數太多,她當時滿口答應,難保日後不會反悔,羽翼未成壓製起來是很容易,同時也會落人口實,更別說長大後會生出多少波瀾了。”
的確是如此,我移開放在歐陽紫琳身上的視線。
如果人選是歐陽紫琳,事情或許會變得更麻煩也說不定。
“臣妾很想幫娘娘這個忙,隻可惜,臣妾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聞言一驚,倏然轉眸正對她盛滿柔和笑意的眼。
“你用了藥?”
她笑而不語。
“其實你不必如此。”
我也不知自己這話,究竟有幾分真心。
“臣妾這麼做不單單是為了娘娘,也是為了臣妾自己。”更是為了歐陽家。
假設是個男孩,歐陽紫琳是可以許下承諾,將所生之子過繼給皇後,但畢竟是自己懷胎十月誕下的孩子,有些東西是斬不斷的。
再怎麼掩飾,控製,忍耐,也消不去腦中的記憶,抹不去她曾經誕下過一個兒子這個事實。
除去這些還有日後的紛爭道路,皇後必定會將她的兒子當做繼承人來培養,而自己腦中說不定會不受控製的去想,若是自己撫養她會為兒子怎樣籌謀。
她雖然相信兄長父親,無論是知情還是蒙在鼓裏,都不會做出對歐陽家不利,或是惹得皇後不快的事情。
可有些事情能控製,有些卻不受管製,比如旁人的嘴。
她不想被迫站到皇後對立麵,最重要的是,不想被那人厭惡,落到元妃那種結局。
苦的不是求而不得,而是思念成疾,連見他一麵都成了奢望。
本不該如此的,她隻是想保護家人,待到強大以報舊仇。
隻是這樣而已。
可不知從何時起,一切都變了,她變的不像自己,漸漸不再為家人操心。
棋子不該有情。
隻能遠望卻無法相擁,那感覺極為鑽心。
不過慶幸的是並非她一人受這種苦,比起其他人的遭遇,她已經足夠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