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姐,你跑什麼?車上有什麼重要的人嗎?”
沒多久,魔蠍坐著車,在她身邊停下,她非常不解的問。
隻見溫心整個人整張臉就寫著四個字,絕望透頂,悲痛欲絕。她尤記得,剛剛知道靳亦霆和朗朗判定為失蹤死亡的消息時,她也是如此,傷痛得全世界仿佛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朗朗,朗朗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她不相信朗朗沒有聽見,沒有看見……但是,他拋棄了她,他們曾經是最親密的人,他卻把她當作了一個陌生人,不屑一顧。
“你說什麼,你確定嗎?”
魔蠍的表情變得嚴肅又冷峻,先是靳亦霆,現在是朗朗,所以也就不奇怪了,既然一個沒死,兩個自然都活著。
“是朗朗,下飛機那天,我在機場就看見他了,朗朗一定是被那個女人吃了什麼藥,他現在……根本不認識我……嚶嚶……”溫心喉結中滾動著酸澀之意,靳亦霆失憶了,那麼朗朗很有可能失憶,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眼中晶瑩滾落,“如果要讓我愛的人都不記得我,那麼我寧願從來不知道他們還活著……”
這種滋味比死亡更讓人難受。
魔蠍從她混亂的隻言片語之中,大概推測出了一些事實,看得出來,這段時間溫心一定過的極其壓抑,畢竟是她最愛的兩個男人。怪不得,剛才靳亦霆的眼神那麼陌生。
“溫心姐,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吧。”
魔蠍攬過她的頭,男人般的往自己的肩上一送,溫心順勢靠在上麵,她累了,她心太累,明明已經決定忘掉F國的一切,重新開始,可在看見朗朗的那一刻,發現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偽裝堅強冷靜的防線悉數分崩離析。
“無論你想怎麼做,你想做什麼,我和徐恒都會幫你的,我們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拍著溫心的後背,說話的時候,犀利的餘光卻是掃到了馬路對麵一個遠遠的頎長身形之上。
是靳亦霆。
他額前的栗色碎發在風中飄逸,遮住了原本深邃的眉眼,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的神態表情。
隻覺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冷冽又神秘氣息。
他看見那個女人在哭,剛才她是在追朗朗嗎?她果然認識那個孩子。
隻可惜,朗朗的記憶比他還要糟糕,這算是服用藥之後的後遺症麼,不過他想,無論如何,總比癱在床上要好的吧。
“你聽見了沒有?”
魔蠍加重了聲音問道。
溫心沙啞的道:“不用了。”
不用了?口是心非。
一瞬間,魔蠍鬆開她,身體蘊涵著一股蓄勢待發的力量,直竄了起來。
不就是一個靳亦霆麼,雖然之前沒有交過手,不代表她製服不了,正當她抬腿的時候,反被一雙纖細的手緊緊地握住手腕。
“你鬆手,我幫你討回公道。”她目光所及,是她的一抹堅韌。
“不要去,求你。”
兩個人僵持著,不是魔蠍無法掙開這個可憐卑微的女人,而是一觸及到她眼中的掙紮為難時,她便陷入了兩難,再次抬眸,那道頎長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見。
“我不想再辜負季允臣了,也不想給自己留後路,我要讓我自己沒有一絲一厘後悔的餘地。”
她的眼淚在風中揮發掉,神思漸漸清明。
即便她知道朗朗在瓊斯的車裏,即便朗朗是認識她的,那又如何?F國的地盤,約翰博士的勢力範圍,她連自身都難保,難道還想多帶一個人走呢?即便有魔蠍在,也都是癡心妄想。
更何況,念念的病還撰在他們手裏,誰知道他們在念念的腦子裏埋了多少顆炸彈,那張名片就是最好的證據。
魔蠍看了她良久,最終整個人恢複了麵無表情,“好,我尊重你的決定。”
其實在溫心決定接受季允臣的時候,馮媛和大家幾個都問過溫心同一個問題,如果這個時候靳亦霆帶著可以原諒的苦衷出現了呢?
一女不能伺二夫,你會選擇誰?
現在,魔蠍把這個問題再一次拋給了溫心,她聲音顫抖卻堅定的說道:“我們回E市。”
至於代表什麼,大家心裏都很清楚。
“怎麼,舍不得了?”
醫院門前,約翰博士褪下了白袍,換上了一身西裝,無法遮掩他略顯肥胖的身材,此時的他,像極了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頭。
約翰博士一語雙關,靳亦霆則淺笑著道:“戲總是要演足的,否則接下去還怎麼唱呢?”
他唇邊的笑容變得越來越涼薄,眸光越見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