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壘娘聽了她的話輕笑:“那怎麼行呢,女人家再怎麼也不能不嫁人,不然以後老了走不動了,誰來照顧你,沒有兒女給你養老送終,到晚年多淒涼。”
餘小六心想,如果不修行的話,肯定是要這麼考慮,但是自己已經走上這條路了,就隻能走下去,以後在修行路上遇到的麻煩多著呢,但凡遇到困難,那可能就比衰老更可怕,衰老不是最讓自己恐懼的。
她順嘴應付道:“沒事的,到老了再說,就我這樣的,能不能活到老還不一定呢。”
鬱壘娘生氣:“去你的,這孩子胡說什麼呢,怎麼就活不到老發,算命的那些話不能全信,他們連自己的命都不知道呢,給別人算的也未必準,要我說啊,你的命一準是被他們給看錯了,你這麼好的孩子,怎麼會像他們說的那樣。”
“沒有,我覺得沒看錯,不然為什麼別人都遇不到的怪事,我就能遇到,我隻是不能像鬱壘哥似的看到而已。”
“那也沒關係,別人家嫌棄,我家不嫌棄,正好鬱壘也和你差不多,我看你們倆還真挺般配的,要不給我做兒媳婦吧。”
她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著,把餘小六嚇了一跳,知道她肯定是有這種想法才會說的,驚訝地說道:“嬸子你別逗我了,我和鬱壘哥都和正常人不一樣,他有他的事要做,我有我的路要走,根本沒那個可能,鬱壘哥是不是想成親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不想的。”
鬱壘娘歎氣:“唉,算了,不想就不想吧,不過你這孩子倔,要是嫁到別人家去,跟公婆肯定打翻天,要是有想嫁人的時候,就嫁到我家來,嬸子肯定對你好,我喜歡能幹的閨女。”
餘小六笑了,說道:“看嬸子說的,好像你相中我就行了似的,要是鬱壘哥不答應呢。”
“他敢,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他,他成親的事當然得聽我的,如果敢不聽,我就把他腿打斷。”
餘小六又笑,鬱壘那一肚子鬼心眼兒,如果他不想做的事,誰逼他也沒用,就算不能直接頂撞他娘,他也會想辦法躲掉。
她不再說這個尷尬的話題,跟鬱壘娘聊起別的。
鬱壘娘給自己幫忙又不收錢,餘小六不好意思,晚上讓她先回去,自己專門繞到集市買了條魚。
現在天冷了,打出的魚不容易壞,價錢就便宜,買條一斤多重的就夠兩人吃,餘小六也不心疼。
提著魚回去,鬱壘娘又把她一通埋怨,怪她亂花錢,說什麼也不肯做,讓餘小六提回去給爹娘。
沒辦法餘小六隻好自己動手,把魚收拾幹淨,準備好佐料下鍋。
她從小就自己生活,做飯做菜不在話下,隻是比較粗糙一點而已,沒那麼多講究。
鍋下火旺,油熱得冒煙,她把洗幹淨的魚提起來下鍋,小心地用鏟子翻。
因為惦記父親的身體,她一邊煎魚一邊琢磨,越來越覺得堵心,煩躁,傷心,憋悶,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總之是一種從骨肉裏生出的想哭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