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壘低頭:“父親他已經過世幾年了,我是聽母親說還有位表姐才找來的!”
孔春華愣住:“舅舅不過比我大八歲而已,就算現在也不過五十,怎麼就去世了呢?”
“人生無常,況且我家的人又多災多難,什麼時候壽盡說不準!”
孔春華低頭傷心,說道:“是啊,真是人生無常,當年我娘就體弱多病,舅舅身體也瘦弱,不想都英年早夭,為什麼我們家的人就這麼不順呢……”
她說著話,屋裏傳來一串咳嗽聲,有人問道:“春華,是什麼人來了,快請屋裏坐。”
孔春華這才說道:“哎呀,你看我,淨顧著說話了,忘了讓你們進去,表弟,後麵那是誰,表妹嗎?咱們都進屋說話。”
鬱壘回頭朝餘小六招招手,然後對孔春華說道:“不是的表姐,小六不是我妹妹,她是我們的侄女。”
孔春華奇怪,帶他們往屋裏走,問道:“哪裏來的侄女?你爹和我娘,不是隻有姐弟兩個麼,我娘早就過世了,舅舅沒有兄弟,怎麼會有侄女?”
鬱壘說道:“這個說來就話長了,咱們慢慢講。”
說著話進到屋裏。
屋中的床上坐著一人,身上穿著中衣,看樣子應該是從床上剛起來。
孔春華見了連忙上前,扶著那人說道:“哎呀,你怎麼起來了,也不怕摔到。”
那人瘦成一把骨頭,兩眼深陷,坐在那裏直喘,一看就知道是久病臥床。
“躺得骨頭都快斷了,起來活動一下,再說,這不是來客人了麼,我剛才聽你們說什麼舅舅、表弟,難不成是親戚找過來了?”
孔春華說道:“是啊德藝,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有個舅舅麼,這就是舅舅的兒子,我們的表弟啊!”
嚴德藝也很高興的樣子,說道:“原來是表弟啊,從來沒見過,看樣子應該比咱兒子還小吧?”
孔春華說道:“當然小了,咱們成親的時候,舅舅還沒成親呢,他兒子比咱兒子小也正常,唉,可惜了,兒子當兵回不來,不然也能認認他這小舅舅。”
鬱壘看到嚴德藝病成這樣,問道:“姐夫這是怎麼了,得的什麼病,怎麼如此虛弱,沒找郎中看嗎?”
孔春華又把嚴德藝扶著躺在床上,說道:“怎麼沒看,家裏的錢全花到他治病上了,可是幹治就是不好,這都病十來年了,我家兒子著急為他爹看病,找不到別的活兒,就去當兵了,時常讓人往家裏帶軍餉。”
鬱壘不出聲,轉頭看餘小六。
餘小六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悄悄從懷裏摸出三兩銀子塞給他。
兩人身上的錢,多數都是鄉親們湊的,路上舍不得花,想著萬一請到高人,帶人家回來,再怎麼趕路的花費也得兩人掏,所以這一路省吃儉用,一文都不敢浪費,把錢省下來。
現在看到孔春華夫妻哪此艱難,兩人不能不表示一下,餘小六隻能拿出一部分。